备箱拿了件防刺背心,坐回驾驶室,把背心贴身穿好,给「老池」回了电话:「故障已经排除,我五分钟内赶到。」
挂断电话他又拿警务通打给老池。
「人都到位了吗?」
「到了,我、师傅、晓渝、罗尤勇再加张忠邵,小秦没来,他也是个战五渣,可能还不如你,就没喊。五个人七杆枪,两公里外还有辆巡逻的防暴车,万无一失,就等你信号。」
「张忠邵?」齐翌问:「他怎么来了?」
「王支队亲自打电话,知道他今晚恰好巡逻,特地让他来的,放心,他是我战友,伙夫都他抓的,绝对可信。」
「好。」
齐翌深吸了两口气,调整状态,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他关了空调,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冷风让他冷静下来。
很快赶到「老池」发他的地址,一处较为偏僻的老破小区,齐翌把车停下,按照对方的意思钻进胡同。
居民私拉的电线横七竖八的贴着墙走,陈年的泥垢和青苔让地面又湿又滑,齐翌靠着墙,躲在阴影中,双手插兜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老池藏在墙后面,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暴露,等信号,继续往前。
齐翌深入胡同,拐了几个弯,捏着手枪和电击器的握把,下意识地用力。
路灯不知到什么时候断了,后面的路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勉强视物。头顶大榆树随风摇曳,偶尔发出阵阵沙沙声。
正在这时,他手机忽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安静,吓了他一跳,忙掏出来看,又是那个号码:「喂?你在哪里?我没看到人。」
「你现在在哪个位置?」对方反问。
齐翌左右观察了下,说:「六栋楼下,这里没路灯,身后有颗大榆树……嗯,左手边有个招牌,没开灯,写着茶楼两个字。」
「你再往前走一点,走到八栋直接进来,大门没关,我给你留了条缝。」
「八栋?」
齐翌有点犹豫,进楼的话恐怕不太妙,即使老池战斗力报表且装备齐全,攻进去也要点时间。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老巢,不如直接……
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齐翌后心一疼,防刺服好像被扎了一下,一只手勒住他脖子,匕首抵在他太阳穴上:「别动,也别叫,我刺
下去你会死。」
齐翌手机落地。
所以刚刚那个电话只为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人力气很大,不比老池差多少,直接钳着他钻进了楼里,拖到门洞处,把他往地上一摔。
楼梯下的阴影中蹿出来四五个人,一人压住他后心,两人按着他双腿,剩下两人夹着他胳膊,愣是把他以「大」字型摁在地上。
刚刚钳着他脖子的壮汉走进阴影里,倒提着一柄大斧头朝他走来。
齐翌心底泛起强烈的不安,剧烈的挣扎起来,再顾不得其他,大声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胸膛被压着,声音有点闷,但在寂静的深夜里仍传出极远,他相信老池能听得到,很快就能赶来,他在想着怎么拖住对方,半分钟就够。
对面根本没有废话,壮汉猛地举起斧子,急急地喝道:「你查了不该查的案子,给你个教训,再继续下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话音一落,斧头猛地劈下。
左肘顿时传来一阵剧痛,齐翌疼得脑子都木了,一声惨叫憋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去。
压着他的五个汉子登时起身,在地上捡起了个什么东西便往外跑。
齐翌艰难的扭过头,血,是他流的血。
他眼前一片血红,温热的血从手肘咕咕咕的涌出来,地面一片殷红,他尝试着活动手指,却感觉巴掌像被什么东西绷住了,怎么都活动不了。
他定睛一看,他的左手被人斩断了!手肘以下不翼而飞。
「啊……!!」
痛!剧痛!
惨叫声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齐翌理智濒临崩溃,他右手颤抖着摸向口袋,想给老池打个电话,就听到门外传来怒骂:「淦!怎么是左手?他妈的砍错了!回去再……」
话没说完,砰地一声枪响,他们骂骂咧咧道:「条子!条子怎么来这么快……快跑!」
「分散跑,不能被抓到!赶紧的!」
老池的怒吼声传来:「***,站住!你们……操!有条断手,可能是老齐的,先不管其他人,咬死他别让他跑了!支援!呼叫支援!」
齐翌脑子一片空白,用力翻身,抱着左臂,头抵着地板,剧痛令他意识渐渐模糊,他浑身冷得慌。
他一抽一抽的吸着气,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去呼吸,但是思路转的很快,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光秃秃还在冒着血的断臂,五官皱在一起。
他们的目标是右手?警告只是幌子,但……
护理中心,空调内机,塑金身,还有刻意强调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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