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齐翌甚至隐约能听到底下人的叫骂声。
不止齐翌,好多受害者都听到了,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计可施,直到有几个人嚷嚷着就地伏击,跟他们拼命。
齐翌没好气地呵止:“拼什么拼?他们死有余辜,也配跟你们同归于尽?你们的命金贵着呢!你们就算不考虑自己也想想家人吧?千里之外还有人等着你们回去团圆呢!”
一席话说的他们无言以对,又过了十好几秒,才有人反问:“警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被他们追上了。”
齐翌脸色梆硬,树影投下一层荫翳:“你们继续往前面走,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说着不等他们反应,一个折身脱离了大部队,钻进密林一路往下跑了。
一边跑,他一边检查手里的微冲和弹匣,心里安定了些。
他不需要像老池那样暴力撕破歹徒防线,他只要吸引火力就好了,不跟他们正面交锋,保持好距离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想着,他信心足了几分,脚步也更快了。
他学不来老池,也不用学,他这么冲下去就是给对面送菜,没必要那么莽。
或者说他的莽和老池的莽不是一个方向。
对于这种相对平缓的小山坡来说,下山其实比上山容易很多,没多久齐翌就溜到了接近山脚处,躲在大树后面。
下面隐隐传来嘈杂声,很明显,敌人开始顺着脚印往山上过来了。
听着动静计算着距离,齐翌拔出手枪,朝下扣动扳机。
砰!
枪声瞬间盖过了虫鸣鸟叫,传出去极远,把下面的人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各种骂娘的声音传来,有普通话也有贡语,乱糟糟的混成一团根本听不清。
齐翌打完枪就跑,边跑边往下又胡乱开了两枪。
“娘希匹的,居然还敢埋伏我们!兄弟们跟我上!干死他们!”
他们这大规模的一动,齐翌就看到树荫间钻出了十几道影子朝他追来,但方向有些偏。
齐翌端起微冲对准冲最前的那帮人瞄了瞄,又很快放下枪,放弃干掉他们的想法。
反正他们已经被引偏了方向,目的达成,人太多了,他也干不掉,不如趁着自己还没完全暴露,绕过去再吸引点人过来。
于是齐翌猫着身子,接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很快绕过这群人,又往下蹿了几十米,再次开枪。
如此反复搞了三四次,绝大多数人都被他引偏,不少人开枪乱打,挥刀乱劈,把这一片山林毁的一片狼藉,覆盖掉了受害者之前留下来的痕迹。
“成了。”齐翌长松口气,痕迹被破坏他们就成了无头的苍蝇,这座山再怎么小,占地也有十几个平方公里,够他们搜的。
齐翌任务完成,也不打算跟他们硬碰,猫着身子打算往山上走。
才走没几步,他就听到声喝问:“谁!”
齐翌被吓得一个激灵,毫不犹豫地抬枪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离得太远了,仓促之间齐翌也没打中,倒是吓的那人抱头鼠窜,骂骂咧咧:“淦!快来人!在这儿!”
不用他提醒,附近的人都听到了枪声,抬起枪打着手电就围了过来。
齐翌不敢久留,端起微冲玩命狂奔。
人眼对动态的东西总归要敏感的多,尤其是在夜里,齐翌一跑就被不少人发现了,七八束手电光从各个方向齐刷刷的打过来,紧跟着枪声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响起。
齐翌心跳到了嗓子眼,忙往密林和灌木丛里钻去,哪里不好走往哪里跑,没多久,手上脸上就被乱枝怪桠划破了一道道细密的伤口。
这样的伤口又痒又疼,齐翌忍不住抓挠了下,反而更加痒疼难耐了,还抠了满指甲的血。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在他身后紧追不舍,手电光依然打在他身上,他一刻都不敢停,玩命儿往前狂奔,却始终无法和后边的追兵拉开距离。
他体能本来就不占优势,再加上腿上还受了伤,对这座荒山也没有半点熟悉可言,想甩脱身后的歹徒无异于痴心妄想。
更要命的是,对方人多,追着追着就不再单纯只是吊在他身后了,开始往左右分兵,山上山下的歹徒听到动静,也从各个方向聚过来,想要将他合围住。
在他吸引歹徒注意力的时候,已有不少人越过他往山上追去,此刻成了他上山最大的阻碍。
齐翌只能放弃上山,狼狈地往西边跑,时不时找颗大树往后一躲,端起微冲胡乱地四下扫射个来回,逼得那帮歹徒慌忙闪躲,争取几秒钟的喘息机会。
“山上五人,身后七个,山下七个,更远就不清楚了。最近的离我二十多米,用的手枪,这个距离很危险,必须想办法解决……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耽误几秒干掉两个,又会有七八个人逼近,到时候更加危险,跟他们纠缠不划算。”
三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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