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中渐渐积起浓稠的墨汁。
他拿起惯用的那支鼠须笔,醮了墨,才停留在宣纸之上。
笔尖垂直着冲着纸面,那墨浓重的要将毛笔全部吞噬似的。
空气中都弥漫着墨香味,墨水渐渐地顺着笔毛向笔尖儿汇聚,那墨滴在笔尖上将滴未滴的,眼瞧着就要滴落的时候,萧贯长终于下笔。
他挥毫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萧”字,最后才在“肃”字里点了一个“丶”。
这一“丶”他点的极重,毛笔近乎于全部停留在纸上,墨色渐渐地在宣纸上渲染开,墨色扩散的越来越大。
待他终于提笔时,那一点将整个字的美感都破坏殆尽。
即使其他部分写得再好,因为有了这一点,这“萧”字也变得难看,根本不像是出自一个善于书法的人手中。
整个字显得那么笨拙,左右失了衡。
萧贯长看着纸上的字,双眼眯了起来。
“如果影响了整个大局,那么这一点儿,哪怕是抹掉,也要比留着好看。”萧贯长低声喃喃自语。
伸手将宣纸拿起,在手中搓成了一个团儿,扔进了桌边的垃圾桶中。
而后,他又铺上一层宣纸,以镇纸压住纸边。
重新醮了墨,在纸上写出了一个缺了一“丶”的“萧”字。
而后,他就收了笔,将毛笔放到砚台上搁着。
看着缺了“丶”的“萧”字,虽然有点缺憾,却仍然比刚才那一张要好看。
萧贯长低头默默地看着,看着上面的墨迹正一点一点的干涸。
他的手放在缺了那一“丶”的地方,嘴角弯起了冷硬的线条:“将这一点抹杀掉,以后,再添一笔正确的上去便是。”
……
……
萧云卿度过了他人生中第一夜的监狱生活,别说是他自己,就是外人,谁也不会想到,骄傲的,高高在上的萧少,也会有在这肮脏不堪的地方呆着的时候。
骆律师以最快的速度,联合了“王朝”何经理的人脉,再加上警方也不敢将萧家得罪的太厉害,终于给萧云卿争取到了单独牢房的待遇。
可是牢房毕竟是牢房,小小的屋子狭窄的让人都无法挪动几步。
床铺看起来干净,却仍然散发出一股霉味儿,也潮的厉害。
小小的牢房里只装的下单人床和一个马桶,马桶就在床.边上,倘若卫生保持得不好,整间屋子就会散发着一股***臭味。
床是铁架子上搭着木板,木板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带着霉味和潮气的床褥,睡在上面都会咯骨头。
萧云卿并没有躺在这张床.上,他在这张床.上坐了一夜,背倚着潮湿冰冷的墙面,闭眼休息。
在这里他不可能睡的沉,哪怕是单独的一间牢房,他也时刻保持警惕。
他不相信凌墨远的目的就只有把他送进这里这么简单。
从阳光顺着牢房那二十厘米见方的铁窗口透射.过来,他便醒了,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一直在担忧家里的情况,担心宁婉,担心小娃儿,担心罗秀秀,担心她们应付不来现在的状况,再被萧家人欺负了去。
这么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开锁声。
“出来,去食堂吃早饭了!”狱警手里还拿着电击棒,一手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让萧云卿走了出来。
等萧云卿到食堂时,基本上食堂都已经坐满了,有零星几个空座,两边的人看着都不是什么善茬。
当他扫视食堂时,目光扫到了一张桌子,那张桌子只剩下一个空位。
当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接触到他的目光时,便抬起左手,手肘支撑在桌面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交叉,中指叠在食指之上,然后突然攥成了拳头。
萧云卿目光一凝,立即认出了,这是闻家所特有的暗号手势中的一种。
再看那一桌时,那一桌的人都在看他,并且目光中都透着恭敬。
萧云卿移开目光,又扫向其他桌面。
其他的桌子并不如刚才那张那样集中,平均七八个人中,也有一人悄悄地对萧云卿比了手势,目露恭敬。
这么大体的扫视,萧云卿也将闻家的人认出了七七八八。
萧云卿朝他们点了个头,便去拿餐盘领早餐。
早餐也很简陋,汤,馒头和一碟咸菜。
当萧云卿领了饭,刚转身,便迎面撞上了一个大汉。
这大汉不比他高,甚至还比他矮了一个额头。
可是他的体型十分的粗壮,穿着监狱的制服外套,肌肉都有点紧绷着袖子,要将袖子给撑开的感觉。
被这大汉这么毫无防备的一撞,萧云卿手中的餐盘倾斜,眼看那汤水咸菜就要扣到他的衣服上了。
萧云卿嘴角一扯,餐盘突然朝反方向倾斜,以大汉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反扣到了大汉的衣服上。
厨师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往紫菜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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