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千三百零三章 不及蔡相陷人疾(2 / 3)  寒门宰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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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过名册上朱笔勾画的“陈睦”二字道:“还等什么拿人!”

    向七道:“陈睦毕竟是前礼部尚书,要不要禀过陛下?”

    蔡确道:“你先去拿人,陛下那我自会分说。”

    跟着蔡确的向七如今已是一路官至御史知杂事。

    顿了顿蔡确道:“我与陈睦虽有过节,但毕竟以大局为重,派人去好生分说,不要惊着他。”

    “如今沈存中已是服软,王处道,种彝叔如何?”

    向七道:“王处道,种彝叔依旧如故。”

    “那就继续查王处道!直到罢了为止。”蔡确言毕摩挲着官窑茶盏上的冰裂纹,恍若未见盏中茶汤已凉。

    章越在西北三员大将分别是行枢密使,环庆路经略使沈括,熙河路置制使王厚,鄜延路经略使种师道。

    蔡确派官员审核三人在西北的军用开支,几乎一贯一文都不放过地审过去。

    沈括惧蔡确处置自己,已是向蔡确表忠。

    王厚却依旧不服。

    何正臣道:“王韶王厚父子统帅熙河多年,除了他们怕是没人能够服众,是不是先放一放。还有种家世代将门在西北极得人心,得罪太深也是不好。”

    蔡确道:“也好,那便调种彝叔往别处,令徐德占替之。”

    ……

    邓州。

    昔礼部尚书陈睦的贬所。

    暮光落在陈睦脸上,他正提笔在案上书写,写写停停,停停歇歇,显得格外犹豫。

    信最后还是成文,陈睦长叹一声,对其子陈彦文道:“也不知此信救不救得我性命!”

    陈彦问道:“爹爹,此事是真是假?”

    陈睦道:“此乃我心腹之人连夜报我,岂能有假。眼下天下唯有章建公可救我。”

    “只是章公远在福建,怕是来不及。”

    陈彦文垂泪道:“爹爹何苦赌命,仅是区区三百贯而已,咱们认了便是。”

    陈睦道:“你不懂,蔡持正要的不是钱,是章越私通阿里骨的口供!更何况蔡持正与我有旧怨。他此番必是会小题大做,借着这三百贯。”

    “章公私通阿里骨之事乃子虚乌有,但我必抓进京去受辱。”

    “你看看蔡持正这些年所制监狱大案,就算活着出来也是脱了一层皮去,我如今这年纪哪吃得这苦。”

    陈彦文泣道:“父亲!阖家性命系于一身,且忍一时之辱!。”

    陈睦道:“吃苦倒在其次,怕是蔡持正要我供出不利章公的话。我若有不测之事,你赶快去投奔章公。他是仁义之人,看在多年情分上,必不会薄待于你。”

    正言语之际,一名下人踉跄扑进门道:“启禀郡守,京师似来人了,已过了东市。”

    陈睦,陈彦文父子都是大吃一惊。

    “缇骑来得好快。我才得信消息不久!”陈睦瘫坐地地。

    陈彦文急忙扶起陈睦道:“爹爹,我们闭了府门,你赶快先走!快,备车!”

    陈彦文拽住父亲袖袍欲逃,却被一把推开。陈睦道:“没用了,普天之下都是皇土,我又能逃到哪去。不过多活几日,今日走了,更做实畏罪之事。”

    说到这里,陈睦握住陈彦文的手道:“你去紧闭府门,拖延时间,我再写一疏给天子,揭发蔡持正这些年所作所为,从此也休要他好过。”

    陈彦文道:“爹爹!”

    陈睦厉声道:“快去!只有这般蔡持正才会投鼠忌器!你取我信去。”

    陈彦文接过信时,一滴泪水恰落在信中“蔡”字上,泅开如血。

    “是。”陈彦文匆忙离开。

    陈睦回到书案匆匆写了一信后交给下人,随后推案而起走到院后对着一口老井凝目片刻:“蔡持正为了三百贯钱,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完陈睦整了整衣冠,纵身跃入井中。枯井深不见底,唯余一声闷响,惊起檐下寒鸦。

    ……

    环州城下。

    章亘勒马回望城楼,在马上向沈括,徐禧各自一揖道:“枢相告辞!徐公告辞!”

    沈括面有赧色,捻着胡须叹道:“军器监弩机案旧档尚在蔡相手头,老夫……实在是不得已。”言罢以袖掩面。

    章亘甩鞭指向西北道:“枢相何必解释?我在你帐下多年,焉不知你的苦衷。”

    “蔡相空负宰执之名,却无调兵度支之实。他知自己在朝中相位不稳,故也想借爹爹的老办法,先在西北打几个胜战,以此获得威望。”

    “可惜他以军固权之志,又岂是当年爹爹可比!”

    沈括,徐禧各自抬起头心道,章大衙内果真了得,一眼看穿了蔡确的动机。

    没错,蔡确就是想复制王安石,章越的路线,以西北的军功堵住朝中反对派的嘴。

    所以他才着急撤换,章越在西北的三大将领。

    现在沈括被迫输诚,种师道走,只留下王厚一人,自是孤木难支。徐禧虽不是蔡确心腹,却是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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