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的绚丽未来,可惜——
希薇哀怨的眼神像极了她,那一刻,我心里涌起的全部是水一般的温情,恍惚觉得是薇的生命骤然在希薇身上复活了。
远处终于响起了警笛声,警察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出现,最起码此时我希望能更仔细地看清她,把曾经想全部给予薇的关怀放在她身上。
生活远比戏剧电影更富于变化,我只是为了探察冷馨失踪事件而来,却无意中收获了生命里的另外一个惊喜。她依旧昏迷着,睫毛深垂,鼻翼微弱地扇动着,眉心里也打着一个小小的结。不过,那颗毒弹带来的威胁已经消除,只需一周的静养,她就会恢复健康。
我凝视着这张苍白细致的脸,忍不住俯身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吻,默默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妹妹。”
警察们杂沓的脚步声充斥了楼道,想必那杀手早就离去了。
我轻轻地抱起希薇,微笑着凝视着她的脸,心里忽然充满了温暖的希望。当年,薇视我为天下无敌的大英雄,现在,她也这么说,我一定不会让她们失望的,一定会揭开一切谜题,直到将所有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宵小之徒绳之以法。
杀手们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线索,弄得警察们焦头烂额,无计可施,只能再三向我盘问,提住种种匪夷所思却又愚蠢之极的问题。
我拨通了米兹的电话,关键时候,他是最好的合作伙伴,马上开车到警局来接我。
“米兹,我要去找明月,现在就去。”上了他的车,还没坐稳,我已经微笑着告诉他,同时将几张叠着的大额钞票压在他的烟盒下面。
米兹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踏下油门,冲出了警局的黑色大门。
车子一直向东,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穿过,渐渐的,道路变得狭窄起来,两边的建筑物也显得破旧不堪。
开罗的老城区属于世界文化遗产协会保护名单上的重要项目,除非得到总统特许,否则没有任何地产商敢动这边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不过说实话,老城区实在太陈旧而古老了,只需抹杀现代化的路灯、汽车、电线杆,马上就让人误以为闯入了天方夜谭里的神话世界。
米兹取出电话,慢吞吞地拨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暴躁、盛气凌人:“找谁?”
米兹报了自己的名字,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当他说明自己的来意时,对方大声冷笑:“我们跟警察向来没什么交情,要调查案件的话另外找别人好了。”那个男人的英文发音非常古怪,生硬而蹩脚。
这一次,米兹很沉得住气,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请转告明月小姐,有位陈先生想见她,他们之间有过约定的。”
对方愣了愣:“陈先生?是华人吗?”
米兹呵呵笑着:“是,当然是。”他举手搔着自己的头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迅速把那几张钞票捏起来放进口袋里。
“那好,你等着。”对方的口气渐渐和缓下来。
米兹转头看着我:“陈先生,对方报告去了,得稍等一下。有句话我得先提醒你,明月在亡灵守护者部族里地位非常特殊,假如她不是女孩子的话,一定会成长为这支队伍的绝对领袖。所以,具体怎样跟她沟通,请多斟酌着些——”他苦着脸指向右前方的一大片低矮建筑,“过去那边,就是他们的老巢,一片开罗城里最大的墓地,通常本地人把那里叫做‘死人之城’。”
我点点头:“辛苦你了。”
他始终没有问起我找明月的原因,也绝口不提司空摘星、蔡小佛那边的事,更不乱问发生在研究协会的枪击案,这让我开始对他有了一定的好感。金钱的力量真的是无比巨大,能改变他多嘴多舌、喋喋不休的习惯,也能让一个高级警官兢兢业业地替我工作,保持相当高度的敬业精神。
两个蒙着彩色头巾的老妇人相互搀扶着迎面走过来,手里各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帆布袋子。左边的巷子里,几个懒洋洋的本地年轻人晃晃荡荡地跨出了一家小酒吧的门口,双手都插在裤袋里,一路东张西望地向这边走。
后视镜里,一辆慢慢腾腾的吉普车也靠了上来,车上坐着两个干瘦的中年人,穿着埃及人的民族服装,头上却不伦不类地扣着牛仔棒球帽。两个人的胸前都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藏着某种不愿示人的武器。
米兹的手从方向盘上滑落下来,摸向手枪。
我及时阻止他:“别动,对方人数太多了,有危险。”
这一大群看似普通平民的人,结成了一个缓慢笼罩起来的大网,把我和米兹堵在这条狭窄的小街上。左、前、右三方向的屋顶上,都有人影晃动着,至少有两柄狙击步枪偷偷地瞄准了我,不过狙击手过于有恃无恐了,狙击镜头上一直在毫无顾忌地反射着日光。
米兹嘟囔着:“这群家伙,太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了。”
他很顺从地放弃了拔枪的动作,毕竟在超过二十个枪手的环伺之下,一柄警用手枪的威力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喂,我们是来见明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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