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赤足在沙滩上走着,一步一步迈向大海。海水冲击到浅滩上,很快又退去,但留下了洇湿的痕迹。
海水卷到了秦露浓的小腿。
“姐姐!”秦意浓几乎魂飞魄散,大声喊道。
她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不要……”
秦露浓回头,朝她柔柔地笑了下。
“姐姐……”秦意浓抹了抹眼泪,走了过去,头两步还踉跄,后来步伐越来越平稳,慢慢地站到了她跟前。
姐妹俩相对而立。
海风卷起两人的长发,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她们两个。
秦露浓看着她,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平安、幸福。”
天空广袤而沉静,像一幅亘古不变的油画,阳光铺洒在二人身上,然后秦露浓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样,微笑着,变成了一个一个的泡沫,飘向海面,飘向遥远的晴空。
秦意浓仰起脸,泪流满面。远处婚宴的热闹听不见了,她又看到了那些白雾,从她脚下弥漫开,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厚。
她回望来时的路,竟也找不到唐若遥的踪影了。
“遥遥。”她张了张嘴,声音回荡在白雾里。
“我在。”回应她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却不是她听惯的那道,尚带着青涩的嗓音,而是柔和清润的,属于成熟女人的音色。
“遥遥。”眼泪顺着眼角滑下,睡梦中的女人又喊了一声,更咽的,嘶哑的。
二十六岁的唐若遥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更加温柔地道“我在。”
白雾散去,阳光和泡沫都消失了,海岛像一块蛛网密布的玻璃,一声脆响支离破碎,没有再拼凑回去。
早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照进秦宅二楼宽敞的主卧。
秦意浓慢慢睁开了眼睛,泪水还是不停地滑落。
“做梦了吗?”唐若遥坐在床头,拇指轻柔抚着女人的眼角。她已经三十三岁了,近年来常常笑,所以眼角有一条不明显的细纹。
今天早上,秦意浓破天荒醒得很迟,唇角带笑,似是沉浸在美梦里。唐若遥不忍叫醒她,去楼下健身房锻炼了一圈,又监督宁宁练了会儿钢琴,上楼发现秦意浓在哭。
确切的说,是在梦里哭。
她的哭声压抑而隐忍,继而便轻轻喊她的名字。
秦意浓定定地望了面前的爱人数秒,目光移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戴了两年的婚戒上,她低低地嗯了声,伸手抱住唐若遥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所有的遗憾都不复存在,她们没有蹉跎岁月,她们始终在一起,平淡地走向幸福的终点。
秦意浓脸埋得更深了一点,瓮声瓮气地说“应该算一个美梦。”
唐若遥梳理着她的长发,嘴角含笑道“我也做了一个梦。”
“嗯?”秦意浓在她怀里抬起头,哭过的眼尾还有一些红。
“梦见我们俩很早就在一起,然后你大学毕业典礼向我求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戒指戴到了我手上。”老妇老妻了,唐若遥提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拇指蹭了蹭鼻尖,道,“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她看到了秦意浓无意识张大了的嘴,透出诧异的眼神。
唐若遥“怎么了?”
秦意浓神情复杂,说“我也梦见了,一样的事。我们在海岛举行了婚礼,西式的,请了好多好多人参加。”
唐若遥眼睛渐渐睁大,略微激动“然后站在红毯的开始,你问我,是你吗?”
秦意浓“……”
为什么对这种傻事记忆这么深刻?
秦意浓问她“后来呢?”
唐若遥想了想,说“后来你说要去找姐姐,我就陪你一起去,你拉着我的手往海边跑,跑着跑着你突然不见了,我很着急,就在梦里默念快醒快醒快醒,我就醒了,发现你还躺在我身边。”
唐若遥做了个松了口气的表情,抚着心口说“吓死我了。”
秦意浓静了会儿,道“我想我姐姐了。”
唐若遥弯腰吻她额头,温柔道“今天是清明节,我陪你去看她。”
秦意浓像只小动物一样往她温暖的怀里钻,轻轻地嗯了一声,情绪低落。
唐若遥干脆躺下来,一动不动地抱住她,待她从梦境中慢慢地缓过来,唐若遥方起身去给她拿今天要穿的衣服。
秦意浓坐在床头,刷着手机里的相册,不久前的记录里,还有她们结婚两周年出去旅游的照片,去年,她的三十二岁生日arty,唐若遥用她的手机拍的,她脸颊和鼻尖上被林若寒蹭了一点奶油,在镜头里显得有些滑稽,但依旧温柔美好,那是幸福的滋味。
秦意浓慢慢地回到了真实世界,望着那些照片弯唇轻笑。
她起来刷牙,洗脸,唐若遥就倚在门框看她,专注的眼神和她们热恋的时候没有两样,依旧痴迷而热烈。在她洗完脸时递上一张擦脸巾,然后凑过来接吻。
唐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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