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路脸色阴沉缓缓起身“你是何时进入我营寨中的”
毕竟这可是安南军的营寨里啊,若是说安荣贵能混进来
岂不是说他这营寨跟破筛子似的,明军的其他细作也能混进来么
若是如此,他这个主帅能睡的安稳么
“三日前,某已在军中了。”
安荣贵似乎对于郑公路的诘问亦很不满,脸色略有些阴沉的应道。
边上的李福达则是笑着打圆场“安头领前几日便到了,只是不曾现身。”
“并非是今日才混入营寨中的,郑将军营寨稳如泰山”
稳个屁这群傻卵连口令都不曾制下,换身衣裳、会些许安南话就能混进来了。
郑公路似乎好受了一些,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安头领既然自称代表黔州、桂西两地土官,却不知何时能够履行尔等所言”
莽瑞体才不关心到底是安荣贵手段高超混进来,还是安南军城寨防御如同破筛。
他现在只在乎什么时候发动进攻,春城什么时候可以攻破。
抽调十万人出来,还有数千象兵。
东吁可谓是调动了自己最大的兵力,若是此时白古、阿瓦对东吁发动强攻
莽瑞体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情况。
他只想尽快的拿下春城,然后回师东吁灭掉木邦、孟养、孟密这几个仇家。
“时间紧迫,老夫长话短说。”
安荣贵似乎也不打算绕弯子了,对着这几人拱手沉声道。
“我等亦是算过了,若是现在发动或许能暂破明军”
“但肯定不能击破春城,甚至我等会被一直拖延在此。”
对此其余几人倒是没有反对,情况刚才在城墙上他们也是看到的了。
明军和黔州、桂西两地的壮勇,都被集中在了城外的营寨内。
若是他们现在起兵或许能击破城外的营寨,但春城却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所以,我等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发动才是最好的方式”
安荣贵说着,顿了顿扫了一眼这几人。
“强攻几次,待明军疲兵且放松对我等监查之时”
“再发动总攻”
安荣贵说着,双目精光四溢“届时,诸位大军外攻营寨”
“而我等大军,则是直破春城”
他的话让沙定州、郑公路和莽瑞体几人,脑子开始疯狂的转起来。
不断的计算如此计划的利弊得失。
诚如安荣贵所言,若是他们现在发动未必就能够攻破春城。
他们会被安置在城外营寨,显然就是那位明军少年主帅对他们不放心的表现。
否则的话,他们全都进入春城防御岂不是更好么
“我亦不瞒着诸位,如今我等头领身边皆有那位主帅所派之人随行”
便见安荣贵说着,撩起了袍子亮给了这些个头领们瞧了一眼。
却见那袍子下有着一道带着血迹的伤口,看起来是凝结了。
外面包着一层层的布条,看着略有些狰狞。
“为了离开营寨出来见诸位,某亦是给了自己一下才能寻着机会。”
郑公路看着这道伤口眼皮子抽搐了几下,诚恳的对着安荣贵行了一礼。
“安头领受罪了”
莽瑞体等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看起来似乎也多信了几分。
“安头领且说说,你方打算如何配合我等不是真要我等强攻破寨罢”
安荣贵听得此言微微一笑,将衣袍盖回来。
扫了他们一眼“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所以自然是要真打而且我黔州、桂西,必然卖死命、死力气打”
郑公路猛然脸色一变,豁然起身便要说什么。
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莽瑞体却先开口了,便见他站起来双目凝视安荣贵。
“好好一个真做假时假亦真”
沙定州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
倒是郑公路似乎才想明白,一脸愧色的对着安荣贵拱手“老夫莽撞了”
“将军客气”
安荣贵似乎不以为杵,继续道“重要的是这个真字”
“必须得真,若是不真必引怀疑”
说着,安荣贵顿了顿“某出来时间太长恐怕不成,所以一会儿就得走了。”
“诸位如何攻城不必告知我等,但必须真攻、强攻伤亡不计”
安荣贵说着,双目精光四溢“所有的真,只为了最后那一刻的假”
说着,他便要拱手告辞。
莽瑞体则是沉思了会儿,见状赶紧大声道“此计甚妙不知是何人所做”
“乃我黔州米鲁头领所作,桂西莫头领亦是同意的。”
莽瑞体闻言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米鲁,难怪搅动明国西南之英豪啊”
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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