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甘夫人悲伤得说不下去。
哮天一听,反而乐了。
“二位婶婶,皇叔健在呀!已有消息,为何反哭啊?”
二位夫人听了,顿时转悲为喜,一齐惊问。
“果真?”
“当然!哮天怎敢骗二位婶婶。”
哮天一本正经。
二位夫人听了,顿时喜出望外。但她们马上又生疑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听随少爷出征的兵哥哥说的。我也不信。可他们说:在阵前亲耳听到,皇叔即在河北。”
甘、糜二人困惑了。
“既如此,二弟为何说不知?”
糜夫人顿生怒容,指着哮天。
“去请你家少爷,说夫人有话要问。”
哮天去后,糜夫人又开了口。
“姐姐,二弟知消息不报,可知为何?”
甘夫人也正在想此事,可是却想不出个头绪。因为若说关羽变心,她深知关羽未变;若说关羽贪图曹营富贵荣华,她深知关羽视富贵荣华如浮云,将曹操所赐之物尽交她收管;别的还有甚么呢?甘夫人自己都说不上来。听糜夫人如此一问,便反问了一句。
“为何?”
“我左思右想,皆不能断言。今二弟已封侯,莫非他贪恋功名?”
甘夫人听了,想了想,才开了口。
“有理。男子汉大丈夫,皆思名垂青史,纵不贪利禄,谁不想功名?”
“是啊。二弟若如此,亦无可厚非。只是我姐妹日夜苦思皇叔,二弟今有消息,不当隐瞒。”
甘夫人没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关羽在书房沉思,正在思考如何将刘备消息告之二位嫂嫂。
“兄长之消息,我该如何告诉嫂嫂呢?”
这时,哮天进来了。
“少爷,婶婶请您去问话。”
关羽闻言,立刻动了身。
关羽来到后堂,甘、糜二人神色冷淡。
关羽进门施礼,二人也未说甚,只是示意关羽坐。
关羽也觉出了气氛不对,坐下后便问起来。
“二位嫂嫂召我问话,不知何事要问?”
“二弟,皇叔在袁绍处,你可知道?”
甘夫人单刀直入。
关羽听了,已知二位嫂嫂动气原因,神色并无异样。
“知道。”
甘夫人面露恼色。
“那此前问及,你为何说不知?”
“我有两事,尚难决断,也不想嫂嫂着急,故想暂缓告之。”
糜夫人也很生气。没等甘夫人开口,便责备起来。
“我与姐姐,日夜思念皇叔,二弟当知。既有皇叔消息,当即时相告,以慰我与姐姐之心才是啊!”
关羽听了,急忙道歉。
“嫂嫂说的是。关羽疏忽,请嫂嫂见谅!”
甘夫人听关羽说有事难断,怒气才消了些。
“适才你说两事难断,哪两事?”
“去见兄长,嫂嫂必往。如今袁、曹两军交战,彼此为敌。嫂嫂安危,如何必保无失,我尚难决断。”
甘、糜二人听了,都点起了头。
关羽见二位嫂嫂点头,又开了口。
“再则,方斩袁绍二员爱将,我去河北,袁绍必不容我。我死不足惜,然兄长必争,势必累及。亦令我难于决断。”
甘、糜二人听了,不觉为难起来。
“那,如何是好?”
“我已着孙乾往河北探虚实。投兄之事,尚须缓图。二位嫂嫂休急。”
甘、糜二人听了,连连点头。
关羽回到书房,神色烦恼,坐立不安。
张辽满脸笑容,在门口咳了一声。
关羽闻声,急忙相迎。
“噢,文远,请进!”
张辽满脸笑容,进门一揖。
“听闻兄长阵前得知玄德音讯,特来贺喜!”
关羽苦笑了一下。
“兄长虽在,未得相见,何喜之有?”
张辽仍笑着,但话题变了。
“兄与玄德之交,与弟与兄之交,如何?”
关羽笑了笑。
“我与公,朋友之交也。我与玄德,朋友而兄弟、兄弟而主臣也,岂可共论?”
张辽听了,并不介意,又笑着开了口。
“今玄德在河北,兄往见否?”
关羽神色郑重。
“昔日之言,安肯背之?”
“兄斩袁绍二员爱将,赴河北恐凶多吉少啊!如之奈何?”
“得见兄面,虽死无憾!”
关羽神情慷慨。
“兄虽死无憾,玄德岂肯坐视兄死?若玄德相争,必被累及。如此,岂不害了玄德?”
关羽一听,良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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