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五子,唯最幼者极快我意。唉!谁知今患疥疮,命已垂危,直如要我性命啦!”
袁绍哀伤得捶胸顿足。
孙乾见了,看着田丰,不足所措。
田丰明白孙乾之意,转对袁绍开了口。
“明公,今曹操倾巢出动,东征刘备,许昌空虚。刘备遣孙先生来,称愿助明公,牵制曹操大军,以便明公乘虚而入,一举拿下许昌!明公,此千载难逄之机也!明公万勿坐失啊!”
袁绍听了,连连摆手。
“我亦知如此最好。怎奈我心中恍忽,恐有不利呀!”
孙乾与田丰都没想到袁绍居然会这样!
孙乾焦急地望着田丰。
田丰更急了。
“明公,刘备已牵制曹操大军,至此天赐良机,何恍忽之有啊?”
袁绍还是连连摇头。
“五子中,唯幼子生得最奇。倘有不测,吾命休矣!哪还有心去论他事?”
袁绍之心还纠结于幼子身上,仍是一副痛不欲生之状。
孙乾与田丰都愣住了。
袁绍知二人失望,又对孙乾开了口。
“先生回见玄德,请转致我意:若不如意,可来相投。”
孙乾没有作答,猛然转身,急步出了门。
田丰追了出来,在过道中拦住孙乾,二人都面带极度失望的痛苦与愤怒,相对无言。
片刻之后,孙乾拱手向田丰致谢。
“多谢先生相助!”
孙乾说完,闪身急步而去。
田丰怅然看着孙乾离去,又转身怒视后堂方向,以杖击地,切齿怒骂。
“天赐良机,竟以婴儿之病痛失!大势去矣!大势去矣!痛哉!惜哉!痛哉!惜哉呀!”
田丰连连顿足,仰天长叹,悲泪长流。
刘备听了孙乾的讲述,低头踱步,一言不发。
孙乾连连摇头。
“皇叔,袁绍如此,如何是好?”
刘备抬眼看了孙乾一眼,又继续低头踱起来。
关羽虽然加固了下邳城防,仍不敢懈怠,尽管天色已晚,他仍在城楼巡察。
哮天来了。
哮天并无喜色,关羽已知结果,还是急忙问起来。
“可有英娘消息?”
哮天摇了摇头。
关羽黯然仰望夜空。
夜空一片昏茫。
曹操率军包围徐州,攻城近两月,毫无进展,便聚文武商议对策。
“诸位,我攻城近两月,毫无进展。谁可献破城良策?”
众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人开口。
曹操亦无良策。见众人如此,也不好相责。
最终,还是程昱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丞相,徐州难破,难在军民心齐。若能瓦解军心民心,徐州即可立破。”
郭嘉听了,不屑地斥道。
“此话等于未说。徐州军心民心如一,若可瓦解,还待今日?”
程昱虽遭斥责,并不言语。
众人听了,也都不言语。
曹操见了,烦恼地挥了挥手,示意散去。
众人便默默而去。
徐州城内,军民热情高涨,人人面色平静。在一间铁匠铺,此时正炉火通红。铁匠们人人挥汗如雨,正在锻打箭簇。
“当当”的打铁声中,和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徐盟主亲自将水送与铁匠。
“诸位辛苦!守城用箭甚多,全仗诸位多铸箭簇。”
正在打铁的铁匠接过水碗,一饮而尽,豪迈地开了口。
“盟主说哪里话?徐州是俺家。请盟主转告皇叔:为保住俺家,要多少就铸多少,俺乐意!”
众铁匠听了,也一齐开了口。
“是啊!保卫俺家,俺等没说的!”
曹操久攻不下,又无计可施,闷闷不乐,在帐中低头踱步。
众文武也默不作声。
最终还是程昱放了头炮。
“丞相,据闻,刘备早知我军必攻,城中已备足一年粮草。今我已攻近三月,徐州竟毫发无损。若其他诸侯乘虚攻我,其时恐措手不及呀!”
诸侯乘虚攻许都,正是曹操最纠结之事。听程昱一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许褚一听,甚为不乐。
“依你之意,便是要丞相撤军,是么?”
程昱尚未开口,荀yu便站了出来。
“如此相持,我军所耗甚巨。此前,大军与袁绍对峙数月,今又如此。若耗空国力,其害莫测呀!”
曹操听了,情不自禁地点起了头。
许褚一看,立刻吼了起来。
“刘备有一年粮草,鬼才相信!今徐州已是孤城,终有打破之日。围之愈久,破城之日愈近!怎可此时撤军?”
众将也齐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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