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骑兵冲击的速度而言,没有哪一个弓手可以在骑兵进入射程开始冲刺的那一刻发出三衷上的箭▲一旦展开混战,素来以覆盖箭雨为主要杀伤手段的弓手就再无作用。
因此,也从不会有一支部队,会让自己的远程兵种占据到如此大的份额。某种程度上说,那叫找死!
然而今天,浅水清就这么干了。
他苦心积虑搞了这么一个铁壁大阵,为得就是给自己的长弓营一个可以发挥的空间。
拒马铁蒺藜还有甲车组成的防线,将对手和自己的士兵进行隔离,同时又象一个旋涡,吸引了所有对手过来,使他们的士兵更集中,更适合为集群射击所猎杀。同时他们坚强的防御,又为弓手们赢得了射击所需要的时间。
而浅水清摆方阵,压根就不是为了进攻。他是为了让长弓营的人,能够拥有更好的站位。
如今这三千弓手,以55*55的平行站位排布,位于战阵的最中央,四周全部是擅长防御的战士在为他们遮风挡雨,阻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的进攻▲他们自己,只需要在长官的指挥下拉弓,放箭,进行着这单调而重复的工作。
他们甚至不需要看到外面的情况,他们的长官会告诉他们角度是多少,力度是多少。他们在最安全的角落里,放出一片又一片的箭雨,掀起一场场箭雨风暴,疯狂而猛烈地落向敌人的头顶。
他们每个人的间距标准是0.8米,每一次箭阵的齐射,差不多就是一个2200平方米覆盖范围的大面积轰炸。在这个区域里,死神之箭是生命唯一的主宰。箭雨划抛物线射下,斜向插入地面,每一支箭的角度,距离,都经过周密的计算,0.8米,差不多就是一支箭的长度,无双的计算,保证了在这种斜向箭雨的冲击下,没有丝毫空隙可供对手逃脱。
于是,一轮箭雨之后,一个方圆2200平方米的空间就变得空荡荡的,几乎无人可以站立。
当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射向天空,化成一个个恐怖的大钉板重重落下,连天空都为其遮蔽时,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那是真正的箭入飞蝗,遮云蔽日,如雨狂浇,倾盆而下,连天空为之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石容海目瞪口呆地在数数。
这是第十二轮箭雨了!
这是第十二轮!
十二支箭,这是一个箭手的标准配置。由于弓手能够放箭的机会太少,他们的箭筒里通常只摆放十二支箭。
也就是说,石容海只要忍受过十二轮箭雨之后,他的步兵就又可以发威了。
尽管在这十二轮箭雨之中,他已经倒下了上千名战士,可是面对两万余人的大军,他还是能够承受这样的损失的。
三千弓手,哼哼,没有箭的三千人,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然而下一秒钟,第十三轮箭雨升空而起时,石容海的脸上已再无半点血色。
他错了!
既然浅水清这次根本就是打算以弓手作为他的决战主力,他又怎么可能只让他的长弓营配十二支箭呢?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无休无止地喷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就象永远射不完一样,就象是机关枪在疯狂地扫射,疯狂地凶猛地夺走着止水士兵的生命。
那一刻,石容海仰天长叹。
他知道,这场战争打到现在,自己已经输了一半了。
目前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和弓手对抗的就是自己的弓手。
可是他的弓手呢?正在被虎豹营的骑兵屠杀中。
那些骑兵们不急。
他们一点都不急。
他们没有使用骑兵擅长的凿穿战术,反而利用自己速快力猛的优势不断冲击,绞杀着那被抛弃的止水后阵。
在铁风旗本阵疯狂箭雨逞威的同时,他们就象是秋日里的农夫,疯狂地在麦田里收割着,收割着,收割这土地上每一寸土地的生命。
他们就象是在搞杀人比赛,完全放弃了骑兵乱阵的作用,而只想屠杀,拼命屠杀……
“不匣切代价,破开甲城!!!”那是石容海在最后疯狂的呐喊。
一个优秀的将领,永远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战斗。
即使他在一开始就已经落于下风,为敌所趁,他也绝不会轻言放弃。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拉几个对手下水。
他石容海可以为对手所败,但绝不会让对手胜得那样轻松,那样随意。
士,可杀不可辱!
此时此刻,饱受重创的止水军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们的后方,被骑兵所阻截,前方有三千熊兵挥耽耽,摩拳擦掌,中间是那无尽的箭雨喷射。唯一能打破浅水清这中心开花战术的方法,就是立刻破开甲城,冲进去杀戮一番。那么此仗就算输掉,对方也要至少付出八千人的代价。
在止水地面,失去了这样一支部队,铁风旗就再没有了可以猖狂的本钱。
所以,他们鼓起最后的勇气,发出凄厉的嘶嚎,宛如一道道流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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