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变化。骑兵需要空间方能发挥高速优势,我若以挤压战术相对应,充分发挥熊族武士身体强健之能效,只毗叔的这把尖锥也未必能撕开缺口吧?”
云风寒微微呆滞了一下。
他一生为将,跟随自己的大哥征战沙场,名气虽不响,战斗经验却极丰富。浅水清名气虽大,他却认为以自己数十年的沙场经验,绝不会敌不过这不过一个刚刚窜起的小小武将。
然而他终究错了。
红土岗一战,浅水清以方虎为诱饵,吸引大批马匪进攻,于悄无声息中布置好必杀的陷阱。四方包抄,中心开花,把马匪们做成夹心饼来打,战法布置精妙,他却尤然不服。这刻出言说什么凿穿战术,无非是为自己的失败找个借口,试图挽回一点最后的尊严,却被浅水清三言两语就给破了。
这样看来,即便是手下统率的是雪风军团精英战士,自己也未必能赢他一分半毫。
他长叹一声:“江山代有人才。我本以为年轻一辈里,除了无伤和岚儿外,再无人可超他们,没想到现在又出了个浅水清。这一仗,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
他自承失败,显然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二叔过谦了。”浅水清淡淡道。
挥一挥手,数十名战士押着匪首们离去,场中,只剩下云风寒。
浅水清回首说:“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和二叔单独喝上一杯,聊聊家常。”
一张小几拿了出来,上面摆放着酒菜。士兵们纷纷退下,惟有沐血站在他身后,望着云风寒的双眼,喷薄出强烈的火焰怒潮。
浅水清跳下飞雪,向云风寒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风寒呆了一呆,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说起来,这是云风寒与浅水清的第一次见面,这之前,他只见过关于这个人的画像。
现在看来,他比画像上的人,要更年轻,也更英俊许多。
这刻浅水清为云风寒恭恭敬敬地倒上一杯酒,执足了后辈之礼。战场之上,硝烟弥漫,喊杀震天,这里,却自成一片世外桃源,全不受林外战事的影响。
时不时地会有士兵向浅水清报告战事进展,浅水清总是随意几句话就把命令吩咐了下去,一切调度均是信手拈来,却是胸有成足,智珠在握。
云风寒看着浅水清镇定自若,指挥淡定有度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所谓大将之风,想来也就不过如此。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谈笑用兵的举止风范,将来确是必成大器。
如此风度,如此神采,难怪小霓要对他倾心了。
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惋惜。
惋惜这样一个人才,却不能见容于云家,惋惜云霓一腔感情,最终将托付流水。
或许是因为是因为云霓的关系吧,下意识里,云风寒丝毫没有身为败军之将的觉悟。
他此刻更多地用一个做叔叔的眼光去看待浅水清。
要杀浅水清的是他;
要灭佑字营的是他;
如今欣赏浅水清,喜欢浅水清的,却也是他。
人心矛盾处,由此可见。
陆子山冷冷地站在云风寒后面的不远处。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却生出一丝不安来……
红土岗上的杀声,渐渐停歇了。
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云风寒这刻和浅水清把酒对饮却刚刚进入高潮。
他们尽情聊天,彼此了解。浅水清诉说着自己和云霓相识相恋的经过与原由,一切是那样的自然。
云风寒听得有些楞神,终于渐渐了解到云霓与浅水清之间那些经历来有,也明白了南无伤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
他有些惊讶,惊讶浅水清得罪南无伤竟然到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
惊讶浅水清怎么有胆量做下那样的许多事情。
惊讶浅水清为何到现在依然有如此自信自己能和云霓在一起。
他们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就象是好久未见面的老朋友,畅所欲言,无所不谈。
或许是因为喝多了的原因吧,云风寒突然放声高歌起来。
军人,永远都最爱唱军歌。当他唱到“四万里江山如画,尽归我土。三万里河东入海,服我所化”时,却突然号啕痛哭起来。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
或许是因为他的失败,或许是因为他的后悔,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因为浅水清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只是用眼中那一点淡淡的忧伤看着云风寒。
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云风寒为什么哭。
或许,真正该哭的那个人不是云风寒,而是浅水清自己。
良久,云风寒终于哭罢。
他抬起头看着浅水清:“闲话,已经聊过。酒也已喝干。我知道了你的为人,知道了你的过去,了解了你和小霓的始末。可是这些终究不能改变一些事实。”
他缓缓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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