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巨额钱钞跟入,将所有铜物,无论是铜钱、铜器尽皆买入,市面之上越发缺铜,铜价便越高。铜价越高,再抛出铜器时获利便越大。”谭厚笔了笔手指:“往年之时,化铜钱为铜器,获利不过是五倍,今年以来,市面上铜荒越发严重,老哥我曾算过,如今再化铜钱为铜器,获利可过七倍!”
“哦?”张兴培听得这巨额利润,也禁不住怦然心动,这根本无须伪装。
“只恨蒙胡未能打入两淮,若是蒙胡打入两淮,民心浮动,这获利更可能超过十倍——哈哈。”说到十倍之利时,谭厚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果真如此?”张兴培干笑了两声:“这倒可惜了。”
“不过未必没有机会便是。”谭厚意味深长地敲了敲手指头:“只看张贤弟是否胆子够大了。”
“谭老哥休要激我。”张兴培冷笑了一声:“我姓张的性子烈,最受不得激。”
谭厚也狡猾,说到此处便不肯再继续往下说,张兴培判断他还藏着一手,故此也不急着发作,两人又绕来绕去,谈了一会儿生意经,谭厚便告辞离开。
当天夜里,张兴培与谭厚对话的全部内容便被呈至赵与莒案前。赵与莒看完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段时间让他困惑的铜荒,竟是一群商人以逐利的本性搞出来的玩意,但必须承认,他们本能地利用了价值规律,而且是主动地去制造价值规律发挥作用的条件。
这让赵与莒觉得相当有趣,自己只是稍稍推动了一下,很快就出现了这种事情,那么这些商人还能玩出什么呢?
注1:过卖就是小二、堂倌。
注2:宋时因为有意压低铜钱价值,所以国家铸造铜钱其实是在亏本制造,这造成铜钱甚至比铜更便宜的情形,便有奸商大量收购铜钱,私铸成铜器,转手贩卖,其利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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