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五七章 天子壮丽以重威(2 / 3)  大宋金手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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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条为骨,以砖石为肉,以水泥为皮,那屋子迅速建起之后,这二人来得越发的勤了。

    不仅是他们,临安城知道这消息的,多跑来看看,便是《大宋时代周刊》中,也专门介绍过这种屋子。

    临安高楼林立,而且此时天子尚未彰扬理学,只要不是朝堂之事,象这般民间建房,只要不逾矩,官府便不究,况且谁都知道,这“流求银行”背后,是那位声势赫赫的贤妃,哪个会不长这眼。

    人力材料皆足,建的又不是什么高楼大厦,不过月余功夫,这流求银行临安总部便建了起来。这是幢三层的建筑,在酒楼林立的临安,并不显得高大,但那玻璃窗、铁架护栏、外壁瓷砖、水泥地面等等,还是让临安人觉得新鲜。除了地面三层外,在地下还有一层,算是银行的金库,周围都用水泥、石条封死了的,不虞有人挖洞进来。

    “竟然如此奢靡!”见着这模样,第一个不高兴的便是魏了翁,他在轿子上掀起帘角,然后摇头哼了一声。

    轿子没有回他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时任参知政事的葛洪府邸。

    葛洪在如今朝堂众臣中,年纪极长,史弥远时,他与史弥远关系不亲不仇。如今天子亲政,他在国家大事之上,多数时间都不发一语。

    “魏华父,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

    二人会面之后分宾主落座,葛洪捋须问道。

    “葛参政,下官此来,是有一事与参政相商。”魏了翁叹了口气:“方才自御街上来,行经那新建成的流求银行处,可谓极尽奢靡之能事。如今四海未靖,天子好奢,恐非国家之福。”

    葛洪微微颔首,显然是赞同魏了翁的。

    “下官想来,天子一向节俭,先帝已是极省的了,当今天子御膳每餐不过四菜,三素一荤而矣,天子极贤,这般奢侈自非本意,不过是为取悦于贤妃罢了。如今后宫无主,虽有太后,却甚少管事,天子极宠贤妃,只怕武后之事,殷鉴不远。”

    他这番话说得葛洪胡须不停地抖动,也不知是惊恐还是发怒,好一会儿之后,葛洪道:“魏华父,想必是真景希让你来的,是也不是?”

    魏了翁一愕:“虽是如此,也是下官本意。”

    葛洪沉默不语,他会客的堂屋极朴素,当年他在地方为官之是,便以清廉著称,但身为参知政事,薪俸足供他过上极舒适的生活,这般朴素,却是有些刻意为之了。

    “华父老弟,真景希因为《大宋时代周刊》的缘故,最近心气只怕不是太好吧。”葛洪忽然换了话题:“近来《周刊》之上,刊载陈龙川与朱晦翁学案,陈龙川辞文磅礴,所言极为犀利啊。”

    魏了翁不明白他所指,睁大眼睛看着葛洪,葛洪微微一笑:“如今这位官家,做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此事我知之,宣缯知之,薛极知之,真景希亦知之,唯有你魏了翁耿直不知耳。”

    “还请葛参政明示。”魏了翁起身行礼,毕恭毕敬地道。

    葛洪又沉吟了会儿,然后笑道:“天子不知何故,极恶朱晦庵,虽说理学之士得以立朝,却难以大用。《周刊》之中,连篇累牍,尽是与朱晦庵论战之语,虽说明面上不偏不倚,实际上你可以看到,反对朱晦庵之文总是文采辞章极佳,而且发必中矢。而支持朱晦庵的,除去真景希与你魏华父外,余子之文,不是执拗偏颇,便是斯文扫地……天子虽不如先帝般弃理学为伪学,却是在挖理家之根脉啊。”

    魏了翁悚然动容,他虽与理学之士交好,却不算是纯粹的理学之士,故此不曾发觉这一危险。细细想来,那《大宋时代周刊》确实为天子幕后支持,邓若水如今得天子信用,几乎是不遗余力为官家鼓噪呐喊,《周刊》对付理学,便是官家在对付理学了。当初理学被斥为伪学之时,朝中理学之士尽被罢黜,他们还可以在家中授徒,使得理学香火得以传承,但这《周刊》一出,士子无不争相观看,他们再想授徒,只怕要难上许多了。

    这确实是在断理学之根,无怪乎近来真德秀越发不安了。

    葛洪叹息了一声,示意魏了翁回到座中,然后又道:“朱晦庵平生,争议颇多,他虽学识过人,惜哉却不曾遇到当今天子。你记得《周刊》二期中所载之事么,如今国朝所遇,乃是自秦以来千四百年未曾有之大变,事易时移,连我这老朽也知道不宜抱残守缺,真景希却死抓着朱晦庵不放。他一日不放,便一日不得天子重用,他一日不悟,理学便一日不得彰扬。”

    “那……那流求银行之事?”魏了翁又道。

    “流求银行将行新钞天下,不壮丽不足以显其富足。你记得当初萧何治宫室之事么?”

    当初天下初安,萧何奉命为汉高祖治宫殿,他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起极为华美的宫殿,便是追求奢侈的刘邦见了也不禁责怪他“何治宫室过度也”,他回应说“天子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魏了翁熟读史书,自然是知道这事的,然后恍然大悟。

    就象是那日贤妃入宫时招摇过市一般,这座看上去极奢华的流求银行临安总部,也是在起一个安抚人心之用。无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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