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他嗓子算大的,却也传不到胡幽耳中去。胡幽拉着那第一个出来的孩童的手,将他牵下船板,迎面李邺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小子,你可回来了!”看着胡幽的脸上的疤痕,李邺捶了捶他的肩:“不错不错,脸上竟然挂上彩了,这小子是你和那东胜洲土人下的崽儿么,长得倒是挺快!”
“李汉藩,你这厮还是这般嘴臭!”胡幽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个水手自船上下来,家人、亲友认出来的,便高呼他们的名字。巨大的声音有如海浪一般,掀得众人东倒西歪,杨妙真周围有数人护着,却仍然站立不稳。这一刹那,她觉得仿佛赵与莒也要从这些船上下来一般。
李锐紧张地一张张脸看过去,“甘英号”上水员都下来,却仍然没有见着于竹。
“不打紧,不打紧,不会有事……”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急切地将目光投向第二艘靠港的“张骞号”上。
林夕出来了,不少来得早些的移民都认得他,故此颇有人向他欢呼,他神情刚毅,目光坚定,这次远航,让他更为坚韧。在他身后,当秋爽出现时,欢呼声最大,因为几乎所有二年半以前来的移民,都见过他背着个药箱为人看病的模样。
在“张骞号”上,李锐见着了欧阳映锋那个海贼,这家伙得意洋洋,但是却仍未看到于竹。
他心中焦急如梦,等不及“法显号”靠港,也顾不得维持自家那冷竣严肃的外形,扯住一个正与亲朋热烈交谈的水员问道:“那班超号呢?”
“班超号?在新洲时搁浅了。”那水员听得这个问题神色有些黯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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