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货币只有进行流通,才能创造更多的财富,由此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经济思想。因为石越始终是学术宗师,因此这篇文章一面世,就引起了各大学院、书院的关注,各《学刊》纷纷讨论石越的基本观点:政府投放或收回一单位基础货币,即能取得倍数之效果,故政府支出能带动整体的经济活动,导致社会财富的增加。石越的这一理论非常的粗糙,他毕竟没有受过经济学之专门教育,当时的钱庄也无后日商业银行之影响。但饶是如此,对于当时的精英来说,也是巨大的冲击。不过绝大部分的人,则被石越的所举的例子给完全绕晕了——石越在文章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假设修路,朝廷给农夫十文钱,农夫吃饭、穿衣各用五文,则十文钱有二十文之效果;粮食店、裁缝店各得五文,其中要又要支持成本、制作、运输等等环节之支出,则十文钱的效果又会产生相应的倍增……如此,朝廷若将十文钱收在府库,则始终是十文钱,若将其花掉,便能使整个天下得利,产生远远超出十文的效果,这些效果又可以通过税收等手段为朝廷收回,从而创造更多的财富!
对于“货币乘数效果”,无法理解者,则斥之为诡辩——因为他们一时间也无法想出道理来驳斥;而许多杰出之士,则感到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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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惠卿府。
“石越真奇材也。”吕惠卿手里拿着一份《皇宋新义报》,感叹道:“我本以为他提出那样大的计划,只是一时失算,谁知背后竟有大文章。自古以来,都以节俭为尚,不料花钱也有这等妙处……王介甫见到这篇文章,必然赞叹。”
“在下却不以为然。”安惇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
“哦?”
“石越说的东西,一则难以证明,二则会败坏风俗。试想这不是鼓励人君乱花钱吗?自古以来,穷奢极欲、大肆花钱的君王又岂在少数?若依石越之说,岂不是个个都要国富民强了吗?”
吕惠卿微微一笑,却不答话。他自是知道古时暴君穷奢极欲,却是廉价役使百姓,百姓困于生死之间,与石越所说全然不同。但是既是批评石越,他却没有必要去为石越辩解。
安惇见吕惠卿神态,以为是默认他的话有道理,顿时大受鼓舞,又语带讥刺的说道:“石越也是想学王介甫相公不加税而财赋足,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皇上厚德,生性节俭,又岂会受他鼓惑?”
吕惠卿笑道:“处厚所说的确有道理,但是眼下皇上所关注的,只怕还是唐坰是如何知道那份奏折的。”
“据开封府的消息,唐坰与《谏闻报》的编辑,都一口咬定消息来源是匿名,连他们也不知道确切之消息。据此分析,若非唐坰说的是真话,则是提供消息者的背景非同寻常。”吕升卿插话道。
“知道此事的朝廷大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是石越那里泄露,想来……”安惇意味深长的说道,一面望了吕惠卿一眼。其实他心中,甚至在怀疑这件事是吕惠卿做的。
吕惠卿从容放下报纸,有意无意的“嗯”了一声,淡然道:“石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不可能。最多是门客亲友泄露……”
“只是唐坰与石越向来交恶,他不肯招供,情理上却又颇说不过去。”安惇皱眉道。
“越是如此,越是值得怀疑。”吕升卿高声嚷道,“或许唐坰真不知情,倒是被人一起耍了。”
安惇心中直骂吕升卿是个草包,唐坰并非草包,岂会随便发一些匿名的东西?必是背后之人他惹不起,而又知道朝廷的处罚,重也重得有限,所以才拼命抵赖。想到此处,他又怀疑的望了吕惠卿一眼,见他从容淡雅,一脸超然,但是不知为何,安惇怎么想怎么觉得和吕惠卿有关……但当此之时,他要想青云直上,却是需要和吕惠卿互相利用,纵是怀疑,也不会说出口来。
“此事定然会水落石出的。”吕惠卿眯着眼睛,温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奏折的泄露,让朝中大臣对石越的信任感大幅度的降低,对吕惠卿而言,总是一件好事,至少石越以后在尚书省,就不会得到那么多的支持了。
但吕惠卿没有料到,石越竟然有一种越挫越勇的勇气。仅仅一天之后,石越又联合苏辙,向皇帝提出了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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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仔细阅读着手中的奏折,这个新计划的内容做了十分巨大的调整,整个计划几乎完全不涉及民间,其修路的内容,大幅削减为沟通湖广、四川诸路漕运的几条水陆要道,其构想中由广州通往汴京的交通路线,是由西江入漓水到桂州,走灵渠进湘水而入洞庭,再长沙入汉水,溯游而上,由白河进南阳,由唐河进唐州方城,再用陆路联结南阳、方城、叶县、襄城、颖昌府,由颖昌再转水道,进惠民河,直抵汴京。这条路线的优点是,完全无须修筑新路,北面只须对南阳至颖昌的方城路加以改造,在原有官道上,加铺石灰石与黄土,以增加运能;南面则只须开浚灵渠,保证灵渠之畅通无阻。同时修葺由颖昌至信阳军至江夏的官道,以供军队与行人使用,节省交通时间。两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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