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基本上痒得又是哭又是叫,可穆镜迟无动于衷,我干脆骂着他,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那些话连一旁的丫鬟都听得胆战心惊,可穆镜迟依旧没表情。
最后我只能依靠在床上扑腾着脚,来缓解身上的瘙痒。
周妈见我如此,便对穆镜迟说:“先生,这可不行啊,小姐痒成这个样子,又不让她抓,也不然让她动,这样下去不得了啊,谁受的了啊。”
这个时候,穆镜迟看向一旁的医生问:“可有什么方法缓解?”
那医生说:“要不用热毛巾敷一敷痒得厉害的地方?”
穆镜迟沉吟了半晌,便吩咐青儿去楼下打热水。
为了缓解我的难受,青儿她们打着温水进来,一遍一遍替我敷身子,好让我舒服一点,屋内的丫鬟忙做了一团。
也不知道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那热毛巾起了作用,我折腾了一场后,竟然没那么痒了,也稍稍安静了些,只是还是在哭,哭得眼睛红肿不堪。
穆镜迟这个时候,才笑着说:“好点了?”
我不理他,只是望着头顶的帐子。
他哄着我说:“好了,再过会儿,就没事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
医生也在旁边守了一晚上,因为守着无事做,本来平时话不多的,这时忍不住调侃一句:“陆小姐刚才那架势,也就穆先生才架得住。”他摇着头,笑着说:“若是放去医院,估计几个护士都难搞定。”
穆镜迟见我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松懈了两分,对那医生说:“娇气,有点不舒服,就又哭又闹,不怕折腾不死别人。”
他虽是如此说,可脸上却并没有真的斥责之意,嘴角反而隐隐带着笑。
医生笑着说:“今天还算好的,记得她十岁那年,我给她扎了一针,她就记恨我到现在,看见我也都不理我。”
我懒得听他们的话,歪着头睡着,穆镜迟摸着我额头上的汗说:“今天我逼她扎了一针,这笔账不又算在了她心上吗?这小东西,可是谁都不放过的。”
医生大笑着,对穆镜迟略带同情说:“养不熟的。”
穆镜迟轻笑了一声。
后来两人还说了几句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折腾了大半夜,身体早就精疲力尽,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青儿和碧玉在我旁边,一见我睁开眼便笑着问:“小姐,您醒了?”
我瞧了她们一眼,才刚动一下,麻木的皮肤又恢复了知觉,刚想用手去抓,青儿她们大惊,一把摁住我的手说:“我的小姐啊,您可千万不能抓,先生要是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
我动弹不得,只能皱着眉头说:“他不是不在吗?让我抓两下嘛。”
青儿难得强硬说:“不行的,这可做不得假,要是您把皮肤抓烂了,这不是相当于要了我和碧玉的命吗?”
我没办法,只能把手放了下来,有些难受的呻吟着。
青儿见我是真的难受,大约也是看不过去,立马又说:“您告诉我哪里痒,我替您敷一敷。”
我翻了个身,指着后背说:“全都痒,给我覆的面积大点。”
碧玉和青儿照做,我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
等那痒的感觉退散了一点,我才觉得好受些,问青儿:“他呢?”
青儿说:“先生在书房呢,您要见他?”
我气得扔了个枕头说:“不见!谁要见他!”
周妈正好端着汤药上来,一见我这样气鼓鼓便笑着说:“呦呦呦,小姐,大白天这么大脾气呢。”我刚想说说什么,一眼就看到周妈身后的王芝芝。
她眼底乌青,似乎是一晚上没睡,一瞧见我在看她,便立马走了上来,轻声问:“清野,你好点了吗?”
对于她的话,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好了点。”
她眼里满满的愧疚,她说:“我不清楚你身子会过敏,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我——”
我说:“没什么事啦,你别担心。”
我宽慰着她,可是王芝芝似乎还是高兴不起来,最后干脆从周妈手上端过了那碗药说:“我来喂你吧。”
周妈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让王芝芝喂着。
她似乎心事重重,不过喂我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我瞧了她一会儿,问:“小姨,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下意识笑着说:“没有,没有,我哪里有心事啊。”
她连说了两个没有。
我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喝着,当我将汤药喝完后,王芝芝忽然说:“清野……”
我抬眸看向她,她有些紧张。
过了半晌,她说:“你姐夫……”
我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她想了想,又没再说下去,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她不说,我也不再问,她给我喂了汤药后,没多久穆镜迟大约是听我醒了,来了房间,门口正好有个丫鬟进来,唤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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