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除雪,那就只能多派人巡查,时刻注意城外的动静,谨防贼军雪夜袭城。”
“是!”郭天吉领命告辞而去。
马爌忧心冲冲地问道:“咱们既然都发现了雪深过丈,贼军就在城下,绝不可能没发现,若贼军真踏雪登城该如何是好?”
“为之奈何?”林日瑞摇头自嘲般地叹道,“还能怎么办,你也听见郭天吉说的了。”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只能希望贼军今日攻城已经结束,不会冒着酷寒再来雪夜偷袭。”
“否则,今夜就是你我的死期!”
马爌点头道:“那就听天由命吧!”
“抚台,你也陪咱们在城上饿了大半天了,先回去吃点东西吧。”
林日瑞点点头,随口问道:“军中粮食可还够?”
马爌回道:“还好有回乡的原太湖知县段自弘捐资捐粮,将士们现在一日两顿,勉强还够。”
“饶是如此,由于甘州城已经被贼军封锁半个月了,再这么围下去,城内粮食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月。”
“对了,说起来这甘州还真不乏忠义之士啊!”
“例如回乡的前总兵罗俊杰、赵宦,游击李如璋,指挥赵宗祝、李栖鹍、姚天宠、张洪勋、王嘉官、赵宷等人,他们也全都加入了守城。”
“民间也有很多士绅百姓自发捐资捐粮。”
“要是兰州、凉州等地都能向咱们甘州学学,这河西也不至于丢的这么快。”
“不是说天时地利都不如人和么,咱们甘州军民众志成城,又有城池之固,未必不能守住城池。”
林日瑞道:“你可知甘州的官僚士绅为何愿意捐资助饷,助咱们守城?”
“当然是因为甘州士绅有忠义之心,”见林日瑞微微摇头,马爌疑惑道:“难道不是?”
林日瑞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全是。”
“本官猜想还因为兰州、凉州等地献城投降之后,官僚士绅们的下场吓到了甘州人。”
“你可还记得肃王(朱识鋐)和前总兵杨麒的下场?”
马爌叹道:“唉,怎么能不记得啊,就是末将上个月亲自经历的事情。”
“当时贼将贺锦领兵向甘肃进发,一举攻克安定,金县也开门迎降,兵锋直抵兰州,我当时就劝肃王西奔甘州和抚台你汇合,再发银征兵固守。”
“可惜肃王驽马恋栈,舍不得离开他在兰州的王府,死活不肯采纳末将的意见,末将只好自行退往甘州。”
“末将不是怕死,只是不愿意白白送死,当时兰州大多数士绅百姓都是主张开城投降的,末将只好退往甘州投靠抚台你。”
“没多久,贺锦就率军到了兰州,兰州人开城迎贼,肃王仓皇逃出城外,却被前总兵杨麒派人擒获,当作自己投诚义军的见面礼。”
“嘿嘿,说起来这个贺锦也算是个血性汉子,厌恶杨麒卖主以牟取富贵,说他既不忠于朝廷,也不是真心投顺他们,所以贺锦不仅杀了肃王,把杨麒父子也给斩首了。”
“抚台别怪我末将说话直啊,虽然贺锦是贼,但他杀杨麒这事末将得为他怕手叫好!”
“哈哈,这种卖主求荣的狗东西连造反的贼子都看不上!”
林日瑞摇头笑道:“你啊……”
“所以你该知道现在甘州为什么没人敢言开城投降了吧?”
“还不是怕降了也没好下场!”
“而且本官还听说,贼军每攻下一座城池,都要拷掠官僚士绅和富商,说是追赃助饷。”
马爌道:“对对对,这事末将也知道,兰州不少人就糟了殃,主动投降贼军,满心以为能保住家财,甚至混个新朝的官,没想到还是落了个人才两空的下场。”
“好像贼军对当官的和经商的格外痛恨,不仅要没收家财,还换着法的折磨虐杀,而且是一人做官,全家遭殃。”
“他们觉得是劫富济贫?”
林日瑞哂笑一声,“哼,劫富济贫?本官看是流贼作风才是!这伙流贼终究是成不了大事的!”
“他们自以为是吊民伐罪,掌握了民心,其实所谓的民心根本就不重要,天下终究是士大夫说了算的,得士大夫之心者得天下。”
“只要士大夫肯合作,即使杀民亿兆之屠夫亦能窃据九州,反之,得罪士大夫就是得罪天下,又谈何得天下?”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闯贼号称不征税不纳粮,可打仗总要吃饭要花银子的,这钱粮从哪儿来?”
“不征税不纳粮,那就只有从士绅、富商那里榨油水了,这一套他们做惯了的,宰个大户就能一下子吃饱,比让他们设官征税容易的多。”
“至于他们对我大明官吏的手段,你也用不着猜测,估计咱们很快就能享受到喽!”
“但愿不是今天吧!”
但天不遂人愿,是日夜,贼军果真是乘着雪夜大举攻城。
守城官军连日来被冻得苦不堪言,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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