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英姨好看。
赵毅叹道:“是挺好看,就是惹不起。”
到了家,我立马把兜里的红包给姥姥,摇着她的胳膊,撒娇说:“姥,你拿着,过年给你买新衣裳。”
姥姥接过,笑着说:“不用给我买,姥给你存着。”
跟姥姥说了会话,我忙着跑回房间,听着外头没动静了,这才插上门窗,开始叫萧煜。
“在这呢。”萧煜坐在床上,笑着说。
我把兜里的符纸拿到他面前,“你知道这是啥符纸不?”
他往旁边躲了躲,点头,“镇鬼伏尸的符。”
我一听,忙着把往后退了退,他是鬼,应该也是怕这个的。
“那我爸为啥不让我告诉赵毅?”我心里纳闷,不就是几张符纸么,赵毅也有啊。
萧煜想了想,解释说:“我虽不懂道法,但也知道各家各派的符文符咒都是有区别的,以前余老头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符纸,看不出祖师爷和门派,这几张应该是比较高深的,若是让赵毅看见,他八成能看出端倪。”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那你会告诉赵毅吗?”我忙着问,刚想起来赵毅和萧煜是认识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欺身靠近我,“我没有坑老婆的习惯。”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我脸红了个彻底。
他却突然直起身,声音带着股懊恼,“忘了你还小,不能调戏……”
我噗嗤一声笑了。
“萧煜,易盘是什么?那天余学民拿走的就是易盘吗?”一想起这事我就笑不出来了。
前几天姥姥还说余学民要回来,我更是心塞的不行。
萧煜点头,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道:“的确是易盘。”
“那你套在我手上的是啥?”我追问道。
他握住我的右手腕,大拇指摁在黑印上,沉默不语。
又不说了!我有点生气,不大想理他。
他坐了会,后来说有事要去办,话落,身形消失。
我叹口气,拿笔在墙角画了两道,老余头离开两天了。
接下来几天,赵毅忙着帮姥姥清点老余头和余建国给我的东西,姥姥说是要把钱都存起来,留着我将来上学用。
我看着他们忙进忙出的,心里可不是滋味,不想要余建国的东西,不想当余学民的闺女。
唉。
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晒谷场边上,看着村里孩子跳皮筋,动都不想动,心里愁得慌。
“快看,小汽车!”
突然有孩子指着村头大道喊,我往那边一看,就见周吉的小汽车停在余建国的门口。
余学民带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从后座下来。
男孩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余学民弯腰跟他说话,眼中带笑,画面说不出来的和谐。
我看着男孩干净的衣角,白皙的脸蛋儿,一点土都没有的白鞋,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鞋,不自在的在地上蹭了下,然后拔腿往家跑。
到家二话不说,接水脱鞋,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的刷鞋。
姥姥爱干净,把我拾掇的也很利落,是村里最干净的孩子,可今天跟余学民的儿子一比,就啥都不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他的白鞋,再看我的鞋,就觉得上头的泥点子特别刺眼。
等我刷完,怔怔的望着还在滴水的鞋,眼睛突然有点酸,莫名的生气。
我把鞋丢在盆里,低头回了屋。
“为何伤心?”萧煜蹲到我跟前,轻声问。
我双手捂着脸,吸着鼻子说:“我没伤心,我挺高兴的。”
他身后揽住我,在我的头上轻抚着,没再说话。
“为啥他是我爸?”我带着哭腔,问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以前有姥姥和老余头宠着,村里一群孩子在后头跟着,我觉得自己特威风,比有爸的孩子还好。
就是前几天知道余学民是我亲爸,我除了恨他掐死了老余头,没有其他的感觉。
可就在刚才,我看见他温柔的看着那个男孩,领着他进门的时候,我不服气,觉得自己不比那男孩差,后头心里却越来越酸涩。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他凭啥讨厌我,我还没讨厌他呢。”
萧煜在我额头亲了下,“乖,不哭。”
我抓着他的衣服,咬唇忍着,“我不想哭,但眼泪不听话,一直往下掉。”
他直接把我抱到床上,替我擦眼泪,柔声道:“是,泪珠不听话,我替你擦掉。”
我把头埋到他怀里,好半天才止住眼泪。
刚想跟萧煜说今天的事,就听见了余学民的声音。
我身体一僵,忙着跑到窗户后头往外看,他正站在门口跟赵毅说话。
“赵毅,我想找人把矮包子上的屋子封死。”余学民说。
赵毅耸肩,无所谓道:“随你,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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