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假如这地方有足够的高度,它们就会像欧洲山岳上的北极类型那样地长久生存在那里。甚至气候不完全适合于它们,它们也会生存的,因为温度的变化一定是很缓慢的,而植物又确有驯化的一定能力,它们把抵抗寒暑的不同的体力传递给后代的事情说明了这一点。
按照事情的正规进行,当轮到南半球蒙受严酷的冰期时,北半球大概要变得温暖些,于是南方的温带类型便会侵入赤道地带的低地。以前留在山上的北方类型现在就要走下山来而与南方类型混合在一起。南方类型到温暖回转时,仍然要回到从前的家乡,留下少数的物种在山上,并且携带着某些曾经从山上险要处走下来的北温带类型,一起走向南方。这样,我们就会在南北温带以及在中间热带地区高山上看到少数完全相同的物种。但是在这等山上或者相反半球上长久留下来的物种,是必须与许多新类型相竞争,并且会暴露在多少不同的物理条件之下;因此它们就会显著地易于变化,并在今日一般都作为变种或代表种而存在;实际的情形就是这样。我们还须记住,以前的冰期在两半球曾经几度出现;因为这就可以依据同样原理来解释许多十分不同的物种栖息在同样的远隔地域上,而且它们隶属于现今在中间炎热地带见不到的属。
关于美洲,胡克坚决主张,关于澳洲,得康多尔坚决主张,相同的或稍微变异了的物种从北向南的迁徙,多于从南向北的迁徙,这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实。然而,我们在婆罗洲和阿比西尼亚的山上还看到南方的类型。我猜想这种偏重于从北向南的迁徙,是由于北方陆地范围较大,并且由于北方类型在其故乡生存的数量较多,结果,通过自然选择和竞争,它们便较南方类型的完善化的阶段较高,即占有优势的力量。这样,在冰期的交替期间,当两群生物在赤道的地区相混合时,北方类型就较有力量,能够保持山上的位置,并且以后能和南方类型一同南移;但南方类型对于北方类型并不能做到这样。今日还有这种情形,我们看到很多的欧洲生物布满在拉普拉他、新西兰,并且较小程度地布满在澳洲,而且打败了那里的土著生物;然而,近二世纪或三世纪从拉普拉他,近四十年或五十年从澳洲,虽然有容易附着种籽的兽皮、羊毛以及其他媒介物大批地输入到欧洲,但是在北半球任何地方归化的南方类型却为数极少。不过印度的尼尔盖利山(Neilgains)提供了局部的例外;因为我听到胡克博士说,澳洲类型在那里迅速地繁殖了,而且归化了。在最后的大冰期以前,无疑地,热带山上一定充满了特有的高山类型;但是这等类型几乎到处都被在北方的较大地区和较完备的生物工厂中产生出来的更占优势的类型压倒了。在许多岛上,土著生物和外来的归化生物差不多数目相等,甚至已居少数;这是它们走向绝灭的第一阶段。山是陆地上的岛,山上的生物已屈服于在北方较大地域内产生出来的生物,这真像岛上生物已屈服于并继续屈服于由人力而归化的大陆生物。
同样的原理可以适用于北温带、南温带以及热带山上的陆栖动物和海栖生物的分布。在冰期的鼎盛期间,当海流和现在很不相同时,有些温带海洋的生物可能到达了赤道;其中的少数大概能乘着寒流立刻再向南迁徙,而其他则停留在和生存在较冷的深处中,直到南半球遇到冰期的气候时,它们才能更向前进;按照福布斯的意见,这种情形就和北极生物至今仍栖息于北方的温带海洋深处的孤立地方几乎是一样的。
我远非设想,今日生活在隔离得如此遥远的南方和北方、并且有时生活在中间山脉上的同一物种和近似物种的亲缘及其分布的所有难点,都可用上述观点来消除。我们还不能指出迁徙的精确路线。我们不能说明为什么某些物种迁徙了,而其他物种没有迁徙;为什么某些物种变异了并且产生了新类型,而其他物种却依然保持不变。直到我们能说明,为什么某一物种能够借人力在异乡归化,而其他物种不能如此;为什么某一物种比其家乡的另一物种分布得远至二倍或三倍,而且多至二倍或三倍,否则我们就不能希望解释上述事实。还有各种特别的难点留待解决:例如,胡克博士所阐明的,在凯尔盖朗岛(Kerguelen Land)、新西兰和富其亚(Fuegia)这样辽远的地点,生长着同样的植物;但按照莱尔的意见:冰山大概对于这些植物的分布有关系。在南半球的这等地方以及其他远隔地方生存的物种,虽然是不同的,但却完全属于南方的属,这是一个更值得注意的情形。有些物种是如此地不同,以致我们不能设想,自从最近的冰期开始以来,有足够的时间可供它们迁徙和此后进行必要程度的变异。这种事实似乎指明了同属的不同物种是从一个共同的中心点向四面八方迁徙的;并且我以为在南半球和在北半球一样,在最近的冰期开始以前,曾有一个比较温暖的时期,那时候,现在被冰覆盖着的南极地方,支持了一个高度特殊而孤立的植物群。可以设想,在最近冰期内这个植物群没有被消灭之前;少数类型由于偶然的输送方法以及由于现今已沉没了的岛屿作为歇脚点的帮助,就已经在南半球的各处地方广阔地散布开了。这样,美洲的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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