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差的很谁说起来不是恨的牙痒痒?强占人家家产,欺负小媳妇,糟蹋了人家的大姑娘,这事没少干”
“那如今呢?”林德海眉头一皱,“如今怎么样了?不是抓han jian吗?”
“抓是抓了,可又放了”掌柜的面色有些难看,“听说是婶子找了以前槐子在jg cha署的老部下,把钱全都送上去了,这才把人保住来如今两人就靠着……”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卤肉,“靠着婶子的手艺过活呢”
林德海握着酒杯的手都有些抖了,“都到这份上了,她还动用槐子的关系?”更要紧的事去保一个han jian这将来要是闹出来,这怎么整?槐子这些年卖命挣的前程是不是都得搭进去?
桌上的酒肉瞬间就失去了滋味,他颤巍巍的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不能再由着这女人这么下去了,这事得尽快了结了才行
冬日的乡下,走动的人不多尤其是大雪之后,外面能冻掉人的耳朵十里堡的村口,一进村子,就能闻见诱人的肉香味顺着香味找去,就会发现那味道是从村口一个破败的院子里,两间快要坍塌的茅草屋里传出来的院子看起来很破败,院墙都倒了两处,门也摇摇晃晃,似乎要倒了一样院子里到处是积雪,那积雪棚在枯草上,不难想象,等雪化了,满院子都是枯草的样子整个院子,也就只有一条窄窄的,供一个人走的刚踩出来的小道这院子在村口,不时的总有人路过,路过的人无一例外的,远远的冲着这院子吐一口唾沫,不屑的骂几句
林母拖着一捆柴,从后院绕出来,对路过的人的表现没有半点反应一直低着头,将柴火往屋里拖
屋里的烟出不去,有点呛人陈继仁靠在炕头上,腿上盖着被子,炕沿上放着一碟子切好的猪头肉,一壶好酒,他嘴里嚼的香,见林母进来了,嫌弃的瞥了一眼,“我叫你在外面搭个灶眼卤肉,你非不听你瞅瞅你把这屋子给我弄的,呛成这样还能住人吗?”
林母将柴火往地上一扔,伸出手去:“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手,冻成这样了你看不见是不是?还叫我去外面,你到底有心没心?”
陈继仁看了那青中带紫,生满冻疮的手,一阵厌烦,“收起来,看见你那爪子,我就恶心的慌……”他将卤肉一把推开,“做出来的东西都没法吃了”
这话叫林母气的浑身都打颤:“你说什么?”
“我说恶心”陈继仁往下一躺,心里烦躁好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谁见了都怕,谁见了都得点头哈腰,在这一片,自己好歹也混出了点名头来吃喝不尽,住了大房子,大姑娘小媳妇的也没少睡如今呢?落魄到受一个婆子的气,惯的她!
林母看着捂着被子不长时间就打起呼噜的男人,心里一片冰凉这些年他出息了,在外面有女人她知道不过这男人有权又能弄来钱,这养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事何况自己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什么情啊爱啊,终究不是年轻的时候那么浓烈了再是浓情蜜意,终是抵不过钱和权来的实在因此,她也慢慢看开了毕竟这样的事情,这要放在以前,家里养个姨娘小妾那都是正常的她跟着这男人,到底没没白跟,好歹也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人人都叫她太太她恍惚又回到了当初跟槐子她爹刚成亲的日子,呼奴唤婢,谁见了都得叫一声少奶奶可自己的命实在是不好,当初嫁了林德海,算是高门了,可惜没过两年好日子,就败了后来找了男人,想着哪怕无权无势,好歹对自己好也行啊可是结果呢?瞪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这人了,还以为能有好结果他前两年风光的时候,她也确实觉得,这样下去真是能有个好结果钱她也攒下不少,这将来都是给杨子的,还有一部分,得给杏子留在他爹挣得再多,将来都是这俩苦命的孩子的她常想着,等着俩孩子回来的那一天,一家人团圆日子过的富足体面,家里父母双全,给杏子找个好人家,给杨子说个媳妇,一家人守在一起,闭眼的时候也能子孙满堂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这男人成了人人喊打的han jian自己能怎么办?
那些抓人的人,她基本都见过这些人跟槐子熟悉因此他们抓人,但是没动家里的任何东西钱财给她留下了,那大院子也给她留下来她知道,这都是得了大儿子的济了没有槐子当年行下的春风,就没有如今的秋雨可自己能怎么办呢?能看着这男人送死吗?不能啊!这是杨子和杏子的亲爹于是,她把家里这里年攒下的钱全都拿出来了,把那大院子和上百亩地的地契也都找出来了辞退了家里的下人,找到了跟槐子关系好的人,拿着钱财搭上槐子的面子才将人给保出来了又把家里这些年置办下的好衣裳当了,这才弄了这么一个院子,买了粮食,留了做卤肉的本钱,勉强的算是活下来了
这些日子,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总想着,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沟啊坎的,谁还没有跌倒的时候做人嘛,不能这么势力只要人在,总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她真是任劳任怨的,见他心烦,半点事都不用他沾手可结果呢?自己这番苦心换来什么了?
她颓然的坐在灶前,锅里的肉咕嘟嘟响个不停,好半天她才抬起头来,用袖子擦了一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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