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方便都沉默起来,只是双方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陈平安带着两人走入凉亭,笑问道:“三场问剑过后,觉得一个北俱芦洲显摆不够,都来咱们剑气长城抖搂来了?”
原本正在勤勉炼气的陈平安,已经离开凉亭,走下斩龙台,笑眯眯招着手。
后来白首便昏死过去了。
当初裴钱那一脚,真是够心黑的。
齐景龙说道:“闲来无事,来见宗主与郦剑仙,顺便来看看你。”
齐景龙自报名号。
看到陈平安的脸色有些莫名其妙。
齐景龙想了想,“好歹等到裴钱赶来吧。”
白首恼火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双手握拳,重重叹息,使劲砸在长椅上。
本来就没想着说她什么。
齐景龙笑着道破天机:“来这里之前,我们先去了一趟落魄山,某人听说你的开山大弟子才学拳一两年,就说他压境在下五境,外加让她一只手。”
齐景龙说道:“对了,听说有个很了不起的武学天才,来自中土神洲,名叫郁狷夫,想要找你练拳。”
齐景龙将那壶酒放在身边,笑道:“你那弟子,好像自己比横飞出去的某人,更懵,也不知为何,特别心虚,蹲在某人身边,与躺地上那个七窍流血的家伙,双方大眼瞪小眼。然后裴钱就跑去与她的两个朋友,开始商量怎么圆场了。我没多偷听,只听到裴钱说这次绝对不能再用摔跤这个理由了,上次师父就没真信。一定要换个靠谱些的说法。”
陈平安笑道:“没兴趣。”
白首有气无力道:“别给人家的名字骗了,那是个娘们。”
林君璧睁开眼睛,微微一笑。
白首转头问道:“师父,我们啥时候回宗门啊?翩然峰如今都没个人打理茅屋,刮风下雨的,弟子心里不得劲儿。”
陈平安直接将酒壶抛给齐景龙,然后自己又拿出一壶,反正还是蹭来的,揭了泥封,呡了一口酒,这壶酒似乎滋味格外好,陈平安盘腿坐在那边,一手扶在栏杆上,一手手心按住长椅上的那只酒壶,“我那开山大弟子是一拳下去,还是一腿横扫?她有没有被咱们白首大剑仙的剑气给伤到?没事,伤到了也没事,切磋嘛,技不如人,就该拿块豆腐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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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齐景龙倒是无所谓这些,自己这个弟子,确实与陈平安更亲近些。
陈平安伸手按住少年的脑袋,微笑道:“小心我拧下你的狗头。”
剑仙苦夏不是那种擅长钻营之人,更不会希冀着自己多照拂郁狷夫一二,以此赢得自家师伯的好感,而是确实苦夏自己就看好郁狷夫。
齐景龙摆摆手。
齐景龙又说道:“你那弟子胆子小,就问能不能再让一条腿。”
齐景龙提醒道:“我跟裴钱保证过,不许泄露此事。所以你听过就算了,并且不许因为此事责罚裴钱。不然以后我就别想再去落魄山了。”
白首抬起头,咬牙切齿道:“我敢保证,她绝对肯定必然十成十,不止学拳一两年!陈平安,你跟我说老实话,裴钱到底学拳多少年了,十年?!”
少年压低嗓音道:“姓刘的,我听说陈平安如今可牛气,有了个二掌柜的响当当绰号,尤其是他那个媳妇,在剑气长城这边,可厉害。郦剑仙私底下与我说了,她见不得那个宁姚,不然心里边会窝囊。”
白首再次僵硬转头,对陈平安说道:“千万别毛手毛脚,武夫切磋,要守规矩,当然了,最好是别答应那谁谁谁的练拳,没必要。”
两人一起走回剑仙苦夏教剑处,苦夏示意郁狷夫坐在蒲团上,她也没客气,摘了包裹,又开始烙饼就水吃。
背靠栏杆,双手捂脸。
总不能那么巧吧。
郁狷夫她明明看见了,却当作自己没看见。
陈平安笑着点头。
她明明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任何不悦神色,更没有刻意针对他白首,少年依旧敏锐察觉到了一股仿佛与剑气长城“天地契合”的大道压胜。
齐景龙点头道:“确实是一位女子,跟你差不多岁数,同样是底子极好的金身境。”
陈平安不等少年说完,就点头笑道:“好的,我跟裴钱说一声,就说下一场武斗,放在翩然峰。”
陈平安瞥了眼白首,憋着笑,“这都答应了?”
白首顿时委屈万分,一想到姓刘的关于那个赔钱货的评价,便嚷嚷道:“反正裴钱不在,你让我说几句硬气话,咋了嘛!”
敲了门,开门之人正是纳兰夜行。
陈平安摇摇头,“不用跟我说结果了。”
到了凉亭,少年一屁股就坐在陈平安身边。
纳兰夜行先是神色古怪,然后立即笑着领那师徒二人去往斩龙崖。
宁府大门外的那条街上,一袭青衫的年轻剑仙,带着自己弟子缓缓而行。
白首眼神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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