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每次见了师父你老人家登门,一个个都从来不乐意请你上山坐一坐。我可看得真切,他们与师父聊天的时候,也都客气得不像朋友,师父,以后你下山还这样,真不成的。”
李源笑眯眯抱住酒壶,低头弯腰,高声道:“谢这位大爷,大爷慢走。”
一位老道人伸手搀扶住身边的年轻道士。
都是她那自吹自夸的言语了。
还说那岑鸳机练拳特别认真,不愧是老厨子亲自挑选上山的武学天才,唉,就是有次岑姐姐练拳太专注了,没注意台阶,不小心崴到了脚,她当时刚好路过,竟然没能扶住岑姐姐,所以她一直到写信这会儿,还是有些良心不安来着。
不过等他回去,还是要一顿板栗让她吃饱就是了。她自己信上,半句学塾课业进展都不提,能算上心读书?就她那脾气,若是得了学塾夫子一句半句的夸奖,能不好好显摆一二?
孙结当时什么都没有多说,只让弟子白璧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山上善缘。
桓云抱拳还礼,走下楼梯,依旧为所有酒客结账,顿时响起满堂喝彩。
如今看来,山上修道,身边四周,高高低低,山上各处,不也还有那么多的修道之人?大概所谓的放下不管,原来不是那全不计较、我行我素的偷懒捷径。
所以这次盛情邀请在北亭国游历山水的桓云,来水龙宗做客。
李源趴在桥上栏杆,离着桥头还有百余里路程,却可以清晰望见那位年轻金丹女修的背影,觉得她的资质其实不错。
不然他就不会走那么一遭云上城,为此生元婴无望的沈震泽,帮忙吆喝助威,最后还要答应为徐杏酒、赵青纨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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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云只能希望那人可以过水架桥,上山铺路,风雨无忧吧。
那桓云和白璧也没有上杆子来烦他,很上道。
不然祖师堂那边,与南宗邵敬芝位于一排座椅的供奉、客卿,早就有其中两三人坐到北宗那边去了。
老道人一本正经道:“肯定是那修为见长,这要是回了趴地峰,你那些师兄们肯定要好好夸你几句。”
于是以心声告知那位水龙宗宗主孙结,不用露面了,返回祖师堂便是。
最关键之事,还在最后一张纸上,是关于莲藕福地的山水灵气一事,随着两大笔谷雨钱落入其中,几处关键的山根水运,都得到了极大巩固与滋养,接下来就需要与南苑国皇帝真正开始打交道,而这位世俗皇帝已经有意禅让退位,自己来当一位修道之人,而新帝位置不稳,自然就需要让步更多。
白璧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双方没有任何交易的前提下,桓云会愿意为她说了那番公道话,不但雪中送炭,帮助自己在宗门这边洗清了所有嫌疑,还为自己锦上添花,使得她在那处遗址历练过程当中,成了一位行事谨慎、老成持重之人,该说的,无论真假,桓云在水龙宗祖师堂的掌律祖师那边,都说了,不该说的,老真人一字未提。
桓云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
若是真有,岂不是天堑鸿沟?
白璧笑着点头,向这位道门老真人打了个稽首,“大恩不言谢。”
陈平安看到这里,就知道大有玄机了。
白璧独自站在桥头,感触颇多。
事后听闻桓云已是云上城挂名供奉后,孙结又不得不提醒阅历不够的白璧,有机会的话,可以不露痕迹地回去一趟芙蕖国,再“顺便”去趟云上城,好歹那城主沈震泽也是一位金丹地仙。
所以朱敛让陈平安这位山主不用考虑贱卖家当一事,因为魏檗破境之时,声势极大,祥瑞齐出,据说整个大骊京城百姓都沸腾了,许多家底殷实的富贵门户,如过江之鲫,疯狂涌入新开辟出来的龙州,想要去往披云山烧香礼敬魏大山神。不但如此,大骊户部还带给披云山将近百颗金精铜钱,作为朝廷的赠礼之一。其余诸部也有自己的诚意,当然这些都是经过年轻皇帝陛下的点头许可,才敢如此正大光明送礼披云山。
背剑的年轻道士,摇摇欲坠,然后满脸笑意,兴高采烈道:“师父,咋个我今儿半点不想吐了?”
桓云笑道:“白道友只要确定了可以在那洞天岛屿开辟府邸,可以事先寄信给我,我会自己跑来道
临近水龙宗的某处僻静地方。
张山峰摇头张望,又笑道:“师父,水龙宗这么大一个仙家,没有朋友了吧?”
李源听到背后有人大声喊道:“小兔崽子!”
就是不知道那位年轻剑仙,如此豁达,会不会一样有那难以逾越的心关?
朱敛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毕竟这就要牵扯到当地的大骊铁骑,很容易引发纠纷,所以朱敛在信上询问陈平安,此事能否去做。
桓云有些感慨,还了一礼,“修行不易,你我共勉。”
若是孙结舍得脸皮,一味偏袒北宗子弟,反而没有那么多乌烟瘴气的勾当。
结果郑大风的插科打诨,就让刘重润说出了一桩与她世俗身份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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