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这位年纪比她还小的金身境武夫,她已经递出数千拳,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对方已自身拳意抵消。
估摸着再过小半个时辰,二楼那边的动静就停歇了。
落魄山附近,便多出了一位来自藩属黄庭国的新刺史,州城隍也有了,而那处悬挂秀水高风匾额的府邸,顾氏阴神按功升迁,好像一步登天,成为了大骊旧北岳的山君,而那位嫁衣女鬼也重返自家府邸,深居简出,只有绣花江水神,偶尔会拜访一二。
裴钱便有些心慌,弄啥咧,咱们你来我往,学他大白鹅,走个样子就行了啊。
寻常体魄的金身境,她兴许一拳便能打死。
简单而言,就是对方根本没还手,她这位有望以最强六境跻身金身境的纯粹武夫,就没能摸着对方一片衣角。
武将起身抱拳。
裴钱怒道:“周米粒,瞎胡说啥咧,练拳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吗?!”
崔瀺摆摆手,“聊正事。”
岑鸳机知道裴钱最近一直在二楼那边练拳。
刘幽州便想着这位极有可能是天下最强六境的女子,需不需要什么法宝,他刘幽州这儿有不少,只管拿去,哪怕她自己用不着,可离乡多年,这趟回了家,家族当中难道还没几个晚辈?就当是过年送给孩子们的压岁钱嘛。
她一脚站在松树高枝的纤细枝头上,一脚踩在自己脚背上。
裴钱犹豫了一下,赶紧捻出一张符箓,贴在自己额头。
刘幽州翻了个白眼。
————
它们竟然没有被古战场的那些罡风席卷而空,也算怪事。
每天都这样。
脚下树枝弯出一个巨大弧度却偏不折断,然后当裴钱脚尖劲道一空,树枝瞬间一弹,裴钱便凭空没了身影。
二楼崔诚呵呵笑道:“大半夜练拳,是不是也不错?”
刘幽州有些想不明白,一个几乎代代都有人跻身中土十人之列的顶尖宗门,一个世代武夫如云的中土王朝豪阀,她与怀潜这么门当户对,怎的就要各自逃婚,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来。又不是要他们结为神仙道侣,只不过就是多出一纸婚约罢了。这么个纸上名头,又不会对两人有任何实质性约束,换成是他刘幽州,只要价格公道,他都能自己把自己卖了。
还是修行好啊。
裴钱在屋子里边呲牙咧嘴了半天,蹦蹦跳跳,舒展筋骨后,这才假装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一楼,陈如初和周米粒坐在门口两只小竹椅上。
只是不知道骑龙巷那边,裴钱在学塾读书如何了,在铺子里边帮着做买卖挣钱,会不会耽误抄书,还有与那哑巴湖的大水怪,处不处得来。
朱敛揉着下巴,缓缓道:“哪怕算上魏檗破境后,再办一场夜游宴,还是有不小的缺口啊。”
不愧是骑龙巷压岁铺子的右护法,忠心耿耿。
小朝会上。
青衣小童先前看了会儿棋局,越看越犯困,便趴在石桌旁边呼呼大睡,流了一桌子的口水,郑大风便按住那颗脑袋,手腕一拧,将陈灵均的脸颊擦拭干净口水,再将脑袋离着棋盘推远一点。
看得刘幽州头皮发麻,好像天底下每个资质好的纯粹武夫,都是疯子。
崔诚说道:“看自己心情。”
裴钱赶紧扶了扶额头符箓,一手悄悄推了推岑鸳机,一边转头大声道:“天地良心!真不关我的事,是岑鸳机自己摔晕了!我扶不住啊!”
这会儿刘幽州蹲在一尊倒地神像上的掌心上,巨大掌心之上,生出了一丛茂密花草。
周米粒耷拉着脑袋。
当天孩子身上就挂满了宝物,一路大摇大摆,哐当哐当离开了家族禁地,孩子眉开眼笑,没忘记将鼻涕眼泪抹在了他爹袖子上。
对方只是金身境。
先前曹慈第一句话,是在那刘幽州说话之后。
周米粒双臂环胸,“巧了,也是来自北俱芦洲,是一个叫哑巴湖的地儿!”
关老爷子笑眯眯道:“国师大人恕罪,这年纪一大,除了只能蹲茅坑不拉屎,占点小便宜,万事皆难。”
裴钱偷偷竖起大拇指。
裴钱想了想,皱紧眉头,开始很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周米粒立即咳嗽了一声。
她需要和周米粒一起先烧好水,然后去二楼背人。
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两百万拳了。
骤然之间,她心弦紧绷,转头望去。
刘幽州伸出双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总觉得怂恿曹慈来这儿游览遗址,好借机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会瞧不上眼怀潜,其实不太妙。
裴钱脚尖一点。
崔瀺坐在椅子上,转头看着那个还双手撑在椅把手上的吏部老尚书,笑道:“关尚书这到底是要起身还是落座?”
郑大风说道:“实在不行,就跟咱们那位游山玩水的山主,寄一份信过去,要他掏出点宝贝,添补家用,我就不信了,在北俱芦洲逛荡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