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营，无论朝廷是什么意思，内阁诸公是什么意思，或者陈公有什么想法，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既然要做，就定要做好，世上没有难事，无非是竭尽全力而已，下官斗胆想要，这样的下属，是个大忌。

    毕竟，你再有能力是回事，可旦上官无法控制你，如何还敢委你大任？

    陈寿抬眸深深地看着陈凯之，这个面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身上，似乎……他隐隐的找到了当初自己初出茅庐时的影子。

    呼……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笑了。

    哎……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那么，你就竭尽全力吧。”陈寿带着略有调侃的口吻道。

    这个小子，倒是很值得栽培，唯的缺点，就是还有菱角，不过这可以理解，毕竟年轻气盛嘛，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陈寿这时反而鼓励陈凯之竭尽全力了，朝廷只要不支持，你竭尽全力又有什么用？何况勇士营在羽林卫里，本就是渣般的存在，连京营都不如，甚至可能还不如地方上的府兵，这样支军马，没有朝廷的鼎力支持，你陈凯之又能做什么？

    让你这个小子碰碰壁，吃吃亏也好，吃堑长智，权当是磨磨你的锐气了。

    陈凯之分明能感受到，陈寿这调侃语气背后的意味，便作揖道：“是，只是……这钱粮……”

    “钱粮是没有的。”陈寿摇摇头道：“眼下是个衙门，还有京师数十上百个营，哪个都对着内阁哭穷？内阁哭完去户部哭，户部哭完又去兵部哭，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若是朝廷今日格外供给了钱粮，那其他诸营会如何？凯之啊，老夫也有老夫的为难。”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凯之知道，这铁公鸡身上是毛钱都拿不到的，他突然有种滑稽的感觉，特么的，摆明着是让我自负盈亏，这莫非是要勇士营经商的节奏吗？

    陈凯之很是无奈，却也只好道：“那么，学生另想办法就是。下官先告辞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想要走。

    陈寿却觉得很是意外，这个小子，居然还来脾气了？他哂然笑道：“凯之，且慢。”

    陈凯之忙是站定，作揖道：“不知陈公还有什么交代。”

    陈寿此时，反而已经有了主张，既然陈凯之想做，那就放手让他去干，当然，他不是指望陈凯之干出什么，而是期望着陈凯之什么都干不成，这对个少年翰林来说，不是个坏事。

    有了这个教训，就足以让这个小子知道天高地厚，将来……倒也不失为栋梁！

    他面带诙谐的样子道：“好好干，老夫……拭目以待！”

    陈凯之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嘲讽，这绝逼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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