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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凯之。”陈正道唤了陈凯之句。
陈凯之忙旋身,看了陈正道眼,方才像是看见了陈正道了样,朝陈正道作揖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陈正道上下打量陈凯之,却想到自己瘸拐的样子,原先的得意洋洋,顿时又像是泄气的皮球,他淡淡然道:“今夜本王设宴,陈翰林可要赏光。”
“设宴?”
只怕是宴无好宴啊!
虽然陈凯之很喜欢混吃混喝,可对这宴会,却没什么兴趣,他摇摇头道:“多谢殿下盛情,只是……学生有事,怕是……”
陈正道拉下脸来,道:“本王请你,你却不来,这是何意?莫非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这分明就是摆出自己的身份,来压人了。
陈凯之嘴角微微勾起丝笑容,想了想,你敢请,我还不敢去了?
他便道:“既如此,那么下官却之不恭。”
“很好。”陈正道点了点头,便想大摇大摆而去,谁知脚抬,又是瘸拐起来。
陈凯之也没有继续在此耽搁时间,直接回到了待诏房。
梁侍读见他回来,笑了笑道:“如何?”
陈凯之道:“尚好。”
梁侍读颔首点头:“嗯,凡事只要习惯就好了,慢慢的来,第次总难免紧张些。”
第次在宫坐班,陈凯之倒不觉得有什么兴奋,其实翰林有时也颇为清闲,闲暇时,自己读读书,有事做了,做会儿事,日便可过去了。
到了傍晚,陈凯之下值,便雇了个马车,径直到这北海郡王府。
他是第次来北海郡王这里,此时天已隐隐黑了,他递了名帖,府便有人出来,领着陈凯之路在这昏暗天色下的王府里穿梭。
这北海郡王府占地倒也不少,好会儿才进了后院,便见远处是片粼粼的湖泊。此时有人摇了小舟来,送陈凯之登船,陈凯之方才知道,这北海郡王府是何等的富丽堂皇,将湖泊当做自己家里的池塘,这还是内城,此等奢靡,实在罕见。
等陈凯之到了湖心的小岛登岸,个阁楼便映入眼帘。
陈凯之进去,便见这里已坐了许多人,个个欢声笑语,有穿着戎装的将军,也有穿着儒衫的读书人,众人推杯把盏,不亦乐乎的模样。
陈凯之到,本没有人注意,可是坐在上首位置的陈正道却是眼尖,他的左右两边各坐着人,个竟是吾才师叔,另个,乃是那学候糜益。
“这武双状元来了,来了正好,崇校尉,哈哈,方才朱将军还在给本王抱怨,说这位崇校尉自到任以来,只是去羽林卫点了个卯,还没有去拜见朱将军呢。”
陈凯之左右看了眼,见众人此时都看向自己,而那位姓朱的将军,陈凯之是真不认得啊。
崇校尉,显然只是个有品有级有俸禄,偏偏就是没有正事的武职而已,陈凯之去点了卯,也问了书吏,自己该做什么,结果人家的回答是,不知。
都不知了,陈凯之还能如何?安心领俸禄就是。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个出来的时候,语气轻柔,面带着和蔼的笑容,看上去是客气,可实则,却是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带着种与你们这些渣渣保持距离的疏离感。
这样也行?
陈凯之真的佩服吾才师叔,这气度,真尼玛的有伟人的风采啊。
许多人近来似乎都略听了这位方先生的大名,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突然传得沸沸扬扬的,却见他只袭旧袍,和这宴会里的人格格不入,面上永远都是副淡定从容之态,眼眸里闪烁着的,却又是厌弃人世的慵懒,于是阁楼安静了。
陈凯之已在朱将军之下跪地而坐。
坐在北海郡王殿下右手位置的糜益,更是脸色微微变,脸上的肌肉似是绷得有点紧。
事实上,他心里有点酸,他本是这王府里最核心的门客之,现在见殿下如此礼敬方吾才,心里很不舒服,便不禁道:“方先生,久仰,学生衍圣公府学候糜益,见过方先生,却不知方先生可曾在曲阜求过学吗?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这话里藏着机锋呢,先报了自己的家门,告诉方吾才,我可是衍圣公府的学候,你个闲云野鹤,算什么东西。可又故意说面熟,是不是在曲阜见过,这其实就是试探的意思,从前从来不曾听说过你,却突然下子声名鹊起,摸摸你的底细。
陈凯之在下面不禁为吾才师叔捏了把汗,这吾才师叔,只是个秀才,跟人家学候相比,真是云泥之别,这北海郡王素来暴戾,旦被揭穿,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啊。
却见吾才师叔只淡淡笑,垂头,像是不经意的样子,轻轻弹了弹自己旧袍子上的根发丝,面道:“曲阜?你何时在的曲阜?老夫五年前倒也恰好途径过曲阜,拜会过衍圣公,与圣公秉烛夜谈,倒是获益匪浅,那时候,糜学候也在曲阜吗?”
卧槽……
所有人都震惊了,甚至有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只下子的,阁楼鸦雀无声。
衍圣公居然和他秉烛夜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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