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关乎于自己的利益，陈凯之当然是慎重对待。

    只见陈凯之的眼睛死死盯着舆图上的每个角落，面上看似风淡云轻，可心里却已开始计算。

    首先，得离学宫的建筑近些，否则读书不方便，尤其是靠昌院最近才好。

    还要……依山傍水……嗯，依山傍水美滋滋。

    再有……

    陈凯之目光逡巡，终于定格了处地方。

    他指了指舆图之的个位置道：“这里……可是闲置的吗？”

    “你说的是飞鱼山？此处本是曾老夫子的书斋，不过曾老夫子已经作古多年，凯之选的好位置，此处距天人阁的白云峰并不远，距昌院亦不过数里之地，又有崤水途径而过，风景极佳，凯之要选址于此？”

    陈凯之可不敢贸然点头，这等买定离手的事，还是谨慎为好。

    他便道：“不妨如此，学生去走遭吧。”

    杨业来了兴致，不由道：“那么老夫陪凯之去便是。”

    人就是如此啊。

    陈凯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熟谙人性，知道每个有血有肉的人，自己是如此，杨业也是如此，那位刘梦远先生也是如此，他们有世俗和麻木的面，可也有热心的面。

    人性之复杂，已无法用好坏来区分了。

    陈凯之颔首，随着杨业出了明伦堂，杨业对这学宫，仿佛当做是自家的领地，背着手，仿佛巡视着的产业，面带红光。

    事实上，这次学宫有人入了天人榜，也令他深有扬眉吐气之感啊。

    二人前后，足足走了小半时辰，处宛如卧龙般郁郁葱葱的山便出现在陈凯之眼帘。

    只见这山脚之下，是片平整出来的土地，条河流湍急流过，河上有座木桥，将其与学宫的许多建筑隔绝，这木桥看上去似乎是年久失修，反正杨业是不敢走过去，陈凯之也只好驻足，远远眺望，便觉得神清气爽。

    杨业笑吟吟地道：“凯之，如何？”

    陈凯之不禁道：“不错，若是在此置处书斋，实是学生之幸。”

    杨业只背着手：“是啊，真期盼你还有佳作。”

    这是实话，杨业身为掌宫，太需要证明自己了。

    陈凯之突的想到典籍的遗漏之处，不禁道：“先生，假若这章入的是地榜，也是三百亩地吗？”

    “嗯？”杨业微愣了下，才道：“若是能入地榜，按学里的规矩，便不是块地了，而是……”他眼眸闪烁，道：“而是座山，此山以你为名，山切，任你主宰。”

    竟是……座山？

    这里的山，绝非南方的小丘陵，陈凯之眺望着那宛若卧龙般的山峦，不禁咋舌，这山，方圆就有数里地吧。

    任你主宰？

    陈凯之朝杨业行了个礼，道：“在山里做什么都可以吗？”

    杨业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的书斋，包括了山门，其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王法鞭长莫及的地方，这是太祖立下的规矩，无论是书斋，还是山门，这都是大儒之地，固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只要在那里，无论是官军还是禁军，即便是天子亲来，亦需主人的同意。”

    这权威保障还真是足够大！

    陈凯之不由感慨道：“太祖高皇帝真是非常人啊，竟是订下这样的规矩。”

    皇帝来了，都可以拒之门外的地方，陈凯之不禁怦然心动，那岂不是可以贩私盐？

    好吧，自己现在已算是半个盐商了，明明有阳光道，贩什么私盐。

    杨业的目掠过丝膜拜之色，随之轻笑道：“若不是非常人，又怎么能创下如此丰功伟绩，乃至于福泽五百年呢？”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陈凯之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又不禁道：“若是章入了天榜呢？”

    杨业又是呆，不禁失笑道：“你呀你，你能入人榜，就已是幸运了，地榜，几无可能，至于天榜……”

    杨业自嘲地笑了笑，才道：“近三百年来，天下只有位杨子轩先生曾入天榜，想必你也看过他的章吧，此人为四书五经做注，乃是大陈五百年来，屈指可数的大儒，他的石像，甚至陈列于孔庙之，地位可比之亚圣，若是你当真能纸章进入天榜，且不说能否在百年之后得享孔庙，能否被人尊为亚圣，可在这大陈，势必是坛超凡之人，这学宫，自然是以你马首是瞻，这里的切山川河流，任你支配。当初那位杨子轩先生，便在学宫的城阳山里设书斋，慕名来拜师者，成千数万，他有弟子七千人，诺大的学宫，无不是他的门生弟子。”

    陈凯之听了咂舌。

    弟子七千？

    杨业深深地看了陈凯之眼，不禁道：“你的际遇，实是令人羡慕，可是莫说天榜，便连地榜，亦是几无可能，你可知道，想要篇章进入天榜，需有三篇章进入地榜吗？这绝非人力所能及的，只有超凡成圣之人，方才有此际遇。杨圣人是老夫敬仰的人物，哎……”

    陈凯之想，似乎杨大人说的很对，自己何必去追求所谓的天榜呢？太难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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